,如果摄政王通过,天子的朱批就是一个形式了,就算不同意也没有用。
这就是摄政王一直牢牢控制朝廷的大权的根本原因。
现在政事堂少了一相,无法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无法达成妥协,圣旨那就只能提交摄政王和天子协商解决。
对李隆基而言,他对朝廷旨意就有发言权,他可以不同意,否决圣旨,打回政事堂重拟,那怕摄政王批准了也没有用。
实际上,哪怕保持现状对李隆基都非常有利,如果裴宽能入相,那李隆基就完全控制朝政了。
这也是李隆基死活不肯让步的原因,双方都输不起。
兴庆宫,李成器再度躺下了,这次是他失足摔一跤,导致左臂骨折。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李成器从小到大就没有折断过胳膊,更重要是,李成器知道自己是怎么折断的,他下台阶时,眼前忽然一黑,便踩空了。
“父亲,要不就向天子妥协吧!”李琎在一旁低声对父亲道。
“胡说!”
李成器小眼睛狠狠一瞪,“罢免牛仙客已经铸下大错,难道还要让我再走昏招?告诉你,只要妥协,我们在政事堂的主导就彻底完了。”
旁边李珣叹口气,恨恨道:“没想到李隆基会这么无耻,居然言而无信,罢免牛仙客,却不再守规矩,真是怒煞人!”
李成器看了李珣一眼,“你现在明白什么叫权力斗争了吧!这就是权力斗争,你死我活,绝不容情,罢免牛仙客是我大意了,其实我知道他会这么干。”
“可是父亲的身体,为新相国之事,这些天焦虑不安,父亲会撑不住的!”李琎急得快哭了。
李成器长长叹了口气,“我可以不用焦急,但我决不能让步,你们记住了,任何妥协都可以,唯独政事堂的妥协绝不接受。”
兄弟二人连连点头。
李成器看了看李琎,“琎儿先退下,我和珣儿再说几句。”
李琎心中咯噔一下,父亲想和老七说什么?
他不敢不从,只得起身退下。
李成器又向身边几个宦官使个眼色,几个宦官也跟着退下了。
李琎见房间里只有父亲和老七二人,他心中疑虑更重了,一股邪火在他心中乱窜,李琎就恨不得从门缝里钻进去,父亲到底在和老七说什么?
房间里,李成器叹口气道:“我真的很担心你兄长,他情绪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妥协。”
“父亲,孩儿觉得适当的妥协还是需要的。”
李珣小心翼翼斟酌父亲的话,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我没说不要妥协,但妥协要有原则,一些重大问题就绝不能妥协,像相国之争的妥协,那就是投降,听起来他好像是为我的身体着想,但实际上他是害怕,想通过妥协来解决问题。”
李成器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长子的失望,长子已经让他失望太多,但今天长子提出在相国问题上让步,终于让李成器忍无可忍。
“父亲.......”
“不!你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
李珣跪在父亲的病榻前,听父亲的嘱托。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很担心一旦我去了,你兄长怎么面对李隆基的暴风骤雨?他总是要妥协,一旦他抵挡不住,那就是我子孙绝命之时,李隆基不会放过你们,他会把你们送去南院,你们都活不久。”
“父亲,你不要激动!”
“我不是激动,我是害怕.......”
李成器握住李珣的手,喘着粗气道:“你告诉我,如果我改立你为世子,你会保护好兄弟姐妹吗?”
李珣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毫不犹豫,毫不迟疑,缓缓地点头道:“我会用我的身体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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