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手提一杆方天画戟。
其坐下骑乘的,正是一头异种大马,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
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看到来人,原本一些欲要开口反驳的江湖人士都被这人身上不经意散发的强悍气势震慑住了。
“藏头露尾之辈!你在囔囔什么,有种和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宽阔的大街上,张奎力压三位归元寺老和尚,突然听到这话,忍不住嘲讽道。
“呵!那黑脸汉子,既然你想死,那么吕某就成全你!!”
吕奉先闻言,脸上不见喜怒,坐下红色大马感知到主人的心意,立马奔向了战场中。
人未至,话先落,就仿佛有一股惊天之势席卷全场,骇得诸多武林人士心底发毛,犹如直面洪荒猛兽。
而见到吕奉先下场,被张奎压制的三位老和尚大喜,连忙道:“这位居士!此贼凶猛,还请居士与我们一起制伏他,事后我归元寺必有重赏!”
“哼!一群废物!叽叽歪歪,挡住吕某的道了。”
话落,吕奉先手上方天画戟似雷霆闪过,刹那间就把这三位老和尚击飞了出去。
三人狠狠摔在了地上,大口咳血,动弹不得,显然这一击就把他们重创了。
见到这,在场围观的江湖人士懵了,就连张奎都愣了一下,眼眸带着一丝赞赏:
“好汉子!张爷爷还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上!”
吕奉先神态骄傲道:“哼!一群废物!又有何资格与我吕奉先并列!来,与吕某一战!”
嗡!
霎时间,吕奉先腰马合一,手上画戟以一股力劈华山之势,向张奎砸落。
一戟而已,宛若有鬼神之威!
周遭空气,似水流般涌动,并且随着戟刃划下,带着一条淡淡的裂痕。
铛!!
刹那过后,一道铿锵声传遍四方,宛若雷霆神音,震得诸多武林人士七窍流血,痛苦的捂住耳朵。
却见,吕奉先的一戟,被张奎的蛇矛挡住了。
但明眼人都看出,张奎落在了下风。
只见张奎举着蛇矛的双臂微微颤抖,黝黑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眸瞪大,呼吸急促。
脚下的地砖更是寸寸崩碎,膝盖没入了土壤里。
“咦?黑脸汉子不错!竟然能抵挡吕某人一戟。罢了,吕某也不是不讲道理,只要你认输,此战到此结束如何?”
赤红色大马上,吕奉先眸光露出了赞赏。
可听在张奎耳中,却是奇耻大辱,口中不自觉的大骂道:“呸!你这三姓家奴,你张爷爷还没用力,想让你张爷爷认输,没门!!”
缓过气来的张奎一举荡开吕奉先的画戟,蛇矛如一条黑蛟,扑杀而至。
然而,赤红大马上的吕奉先听到‘三姓家奴’这个词,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脸上的淡定之色不再,反而升起了一道杀意,看向张奎的目光更是冷漠无比。
“好!既然你想死,吕某成全你!!”
快!!
又是一戟斩出,其势比刚刚那一戟还要刚猛,还要快!
铛的一声,震得张奎匆忙后退几步。
可未等他反应,第三戟,第四戟,第五戟也到了。
两人数个呼吸间,就交手了数十回合。
可怖的气机弥漫在街道上,震得周遭的地砖破碎四飞。
战斗从一条街道,弥漫到了整个西城区。
围观的江湖人士一退再退,眸光骇然的看着打斗的两人,生怕被波及。
“这鸟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怪物!简直比二哥还要强悍几分,二哥再不来,俺老张这两百斤重的身子,就得丢这了。”张奎暗道。
数十回合下,他从初始的进攻已经转成了防守,眼下更是岌岌可危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耳边就传来了张奎熟悉的声音。
“三弟莫要慌张,二哥来也!!”
嗷!!
只见关圣手持青龙偃月刀,斩出了他的春秋刀法。
刀芒瞬发而至,似一条青龙升腾而起,张牙舞爪,杀向吕奉先。
“是红脸贼关圣!!这下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武林人士中,传来了一声惊呼。
吕奉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知晓了来人是谁。
眸光落在关圣脸上,吕奉先睥睨道:“脸还真红!来帮手又如何?吕某又何惧!再来一个白脸贼,也是徒劳!”
淡淡之声落下,吕奉先画戟一转,挡住了关圣的一刀。
霎时间,手上画戟竟斩出了道道残影,瞬间把关圣覆盖进攻击范围内。
三人又大战了五十回合,吕奉先脸不红,气不喘,眸子间的战意愈发浓烈。
“痛快,痛快!你二人不错,能逼出吕某人九成实力,难怪底气十足!!”吕奉先大笑道。
“哼,三姓家奴,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奎毒舌不饶人,一口一个三姓家奴,叫得吕奉先胸腔的火气更为浓烈,出手更是狠辣。
“兀那贼子!刘仁来也!!”
就在这时,一位手持雌雄双股剑的刘仁也杀了过来。
看得吕奉先惊呼:“还真有一位白脸贼!!”
“罢了,正好!让你们瞧瞧我鬼神吕奉先之名!!”
轰!!
倏忽间,只见赤色大马上的吕奉先出手速度加快,整个人残影重重,竟显化出了三头六臂,一人独战刘关张三兄弟都不落下风。
战场外面,围观的武林人士愈来愈多。
三佛四道、扶桑武者、魔门六脉高手,都神色各异的打量着场中打斗的四人。
也就在这群人注意被吸引的时候,人群中已经踏来了一位年轻道人。
道人衣着青衫,衣袍无风鼓荡,肆意摇摆,穿过人群,竟无一人发觉其踪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道人看了一眼场中打斗的四人,幽幽一叹。
刹那间,吕奉先心底突然出现了一股危机。
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