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在上京历来便是权势的象征。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片独立的庄园,背后几乎无疑不掌控着让人难以想象的滔天权势。
上京西郊,观澜山庄。
远处的海水一层层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起丈高的白色水花,不远处有归来的海鸟在返回陆地时进入这片区域时都不自觉的偏离了航线。
动物也有本能。
规避危险的本能。
在这乱石嶙峋的悬崖绝壁四周,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双暗中的眼睛,他们无时无刻不睁大双眼盯着四周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连一只海鸟都不会放过。
悬崖上的庄园里。
露台庭院的一片白色的伞盖下是一方圆桌,圆桌上的两杯淡青色的茶水中,徜徉的水面倒映着头顶浅白的天穹。
圆桌旁相对而坐的是两个中年人,一个穿着素色家居服的女人,还有一个穿着明黄色复古长袍的男人。
只从气质而言,
一眼望过去,气质十分契合融洽的两人看上去宛如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妇。
然而实际上,
他们却是整个上京最有权势和力量的两个人之一,背后却代表着不同的家族。
天狮族的夫人;
和九大家中曾经的皇室,天龙族的莱茵家主。
莱茵家主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地呡了一口,语气似有些追忆地说道,“南郊狮子山的茶倒是有些年没有品过了。”
夫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充满了一股温润的气息,微笑着凝视着这位九大家中最神秘的家主说道,“我每年都会亲手采摘一下,你若喜欢,我可以差人送来。”
“那倒是有劳了。”
天龙族的莱茵家族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望着这位临近中午时分登门拜访的妇人,“夫人今天上门,应该不是送茶那么简单吧。”
“我成了不速之客吗?”
天狮族的夫人轻轻抬头,眸孔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幽怨,旋即很快消失无踪,同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后说道,“就在我登门的时候,巴特家那个老狐狸的那栋大楼,倒是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唔”
天龙族的家主微微颔首。
显然,天龙族虽然是九大家中最低调的家族,连世界政府上议院都很少像是其他八大家那样派人渗透。
但那仅仅是一种姿态。
夫唯不争,
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作为曾经九大家中的皇族,
掌控着这个世界上最大能源矿脉的家族就已经拥有了一切,足以让他们不再去掺和那些俗世间的纷扰和争端。
而天龙族的情报组织,也足以让天龙族的家主第一时间知晓发生在上京都市圈的一切风吹草动。
“真是让人惊叹的勇气啊。”天龙族的莱茵家主微笑着说道。
“哦?仅仅是勇气吗?”夫人道。
“不然呢?”
莱茵家主摇了摇头,轻声地说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闻,“天狐家的天导九刃众,那个孩子前不久刚刚晋入了九五境,意味着哪怕不召回那些潜修的老家伙们,那个老狐狸手头也有足够的棋子。”
“九五境啊。”
夫人的语气里也微微有些赞叹,“天狐巴特家这一代人丁稀薄,没想到却是出了不少可造之材。”
顿了顿,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似乎有些明白莱茵家主为何只称赞对方的勇气了。
大约十天之前,备受瞩目的白天鹅港那一战,东野原虽然重伤了九五境的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
但事实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那个不知道突然从东海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次次挑衅裁决司、世界政府和九大家乃至所有天人贵族威严的人类。
那一战在和叛逆的女帝朵洛希.阿丽塔的联手的情况下,都输得尤为凄惨,最后要不是第四级别边界之门毫无预兆地出现,恐怕早已被盛怒的妖刀普索.怀斯曼斩杀。
而这一次,
他潜入天狐巴特家的世界银行大厦,所要面对的依然是九五境强者。
哪怕只是初入九五境。
领域诞生规则。
规则建立秩序。
九五境就是九五境。
代表着对九阶能力者最强大的秩序的理解已然达到了十分圆满融洽境界,没有人比他们更懂秩序的力量。
思及此处,
夫人也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那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悬崖上的露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对曾经有可能走到一起的男女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撬开那段尘封的往事回忆旧情的想法。
他们就安静的坐在这里。
像是此刻上京都市圈那些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世界银行大厦被袭击的大人物一样,安静的双手交叉端坐于阴影下。
无论如何,
事情都需要一个结果不是吗?
当然
这些只是局外人。
对于早已入局的第二裁决使妖刀普索.怀斯曼而言,这一刻的他脸上却是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之色。
来了!
终于来了!
这该死的甜美果实!
和那些高居云端的天人不同,早在朵洛希.阿丽塔被出卖落入天狐家手中的那一刻,他就激动的彻夜难眠。
作为人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该死的“羁绊”,对方是不可能放弃那个女人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
对方会来的那么快。
那么迅疾。
以至于他的幸福都如此突如其来。
几乎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就拎着他那把饱饮了鲜血的妖刀村雨丸踏上了收获的旅途,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又残忍的微笑。
上京都市圈虽然占地面积极为辽阔,但世界银行大厦和裁决司都在上京都市中心。
以两者之间的路程和普索.怀斯曼的速度,几乎十分钟就能抵达那里。
十分钟相当于什么。
如果普索.怀斯曼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的话,意味着他只要喝完这杯咖啡,就能够抵达此行的终点。
当然,这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可偏偏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会出现意外。
事实上,普索.怀斯曼刚离开裁决司没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在那栋黑色大楼门前的草坪上,同样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对方几乎以一种在公园里漫步的姿态,脸上挂着从容恬淡的微笑,就那样一路“走”进了裁决司大楼。
枯坐裁决司的那个老人今天参加世界政府上议院的会议,如今十二裁决使被东野原杀了一轮后又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
裁决司里在上报世界政府参加会议的那个老人,老人当即便紧急召回了普索.怀斯曼。
可恶!可恶!可恶!
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怒气值简直冲到了极致。
除了他之外,常人很难想象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最终收获的来临的他居然被人叫停的那种痛苦滋味。
然而当命令来自那个老人的时候,普索.怀斯曼却只能选择服从。
不。
准确来说,
他没有选择。
返回的路上,
阴沉着脸的他只能在内心宽慰自己天狐巴特家那个亚武兹.巴特虽然几十年来从未出世,但也能算是二代子弟中唯一能入他眼的,那颗“果实”对方应该足以为自己采摘下来保管。
而他
这一次回到裁决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