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但你可以像你们于队正当年一样,隐姓埋名,务农耕地,了却残生!”
“又能走去哪里?”
刘元丰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弃刀投降的金万钱,又看了一眼陶吉等人。
面对这些昔日同袍,刘元丰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陶吉看了他一眼,也无话可说。
至于其他的戚家军,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刘元丰能感受到昔日兄弟对自己的厌恶和冷漠。
沈宽摇摇头,说道:“刘元丰,我知道你和金万钱不同,很多事情你是身不由己,你并非造孽作恶之人。你走吧,我说过,只要现在离开,统统既往不咎!”
“多谢沈总捕头高义!”
刘元丰拱拱手,对沈宽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刘某再三助纣为虐,险些害得沈捕头丢了性命,你却如此大人大量,还愿放我一条生路,想起之前种种行径,真让我刘元丰汗颜三生!”
“呵呵,刘元丰,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是不是现在想另投他主了?”
突然,被围困着的金万钱,对刘元丰冷嘲热讽起来:“要不是我金万钱,你早十几年前就死了!”
刘元丰眉头一皱,转过身去,看着金万钱,点头道:“大哥对元丰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元丰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
金万钱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若不是你找的这些该死的戚家残军,他们临阵反水,老子会有今天?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子对你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
刘元丰面色一滞:“我……”
砰的一声!
陶吉突然抬腿一脚踢在金万钱的腹部,将他踢翻在地。
陶吉大骂:“金万钱你这个老畜生,若不是你拿我等做要挟,于队正和其他三位哥哥会死?我们本可在连塔乡隐姓埋名,安生务农,渡过余生。偏偏是你这老畜生,几次胁迫我等为你卖命,我恨不得现在就千刀万剐了你!”
金万钱蜷缩得跟个虾米似的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骂:“刘元丰,你误了老子,你害了老子啊,我真是瞎了眼啊,为什么要信你呢?”
“金大…大哥……”
说到这,刘元丰说不下去了。
他突然脚尖一挑,将地上的一把佩刀挑在了手中,然后看向金万钱:“金万钱,我说过,此次事了,你我恩断义绝。你说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承认,一辈子都认!今天,我便将命还给你!”
他这话一说完,沈宽心生不祥,面色大变。
只听刘元丰又对陶吉喊道:“陶吉大哥,还有众位兄弟,元丰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于队正,和其他三位兄长。”
说罢,手一扬,反握佩刀往脖子上一横,仰天长啸,大呼一声:“你们的债,今生我是还不了了,下辈子,我一定还!!”
“不可!”
“不能啊!”
“兄弟!”
“元丰!”
砰!
刘元丰引刀自尽,热乎乎的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洒了一地。
当场气绝,倒地身亡!
“元丰,元丰,我们不怪你了,也不恨你了!”
“兄弟啊,你糊涂啊!”
陶吉和几名老卒飞奔到刘元丰的尸体前,又哭又骂,一把年纪,涕泪横流,伤心至极。
噗通一下。
金万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被刘元丰的刚烈和决绝震撼到了!
他呆呆地看着十步之外刘元丰的尸首。
沈宽有些惋惜地看着倒地的刘元丰,叹息一声,然后信步走到金万钱跟前,说道:“金万钱,你逼死了这个世上,唯一还对你忠心耿耿的人!”
突然,金万钱浑身一颤,从恍惚中醒来,对着沈宽喊道:“沈宽,沈兄弟,沈捕头,放了我,我有银子,我有很多银子,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可以把万贯家财都给你!”
“想什么呢?你以为事到如今,你家里的银子,还能是你的吗?”
沈宽摇摇头,这货还没想明白呢。
“来人,将私通马匪,掠劫官税的金万钱拿下,押回县衙打入监牢,听候县令老爷发落!”
沈宽一声令下,金万钱注定将成为阶下之囚。
今晚之局,收官,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