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了一声:“好诗!娘子凭栏片刻,便出此佳作,真是厉害。”
随后,亥言又话锋一转道:“唯一可惜的是,此诗若是出自我师兄之口,或许更合适一些。”
言罢,亥言偷偷瞥了武松一眼。
“你这小和尚,又拿我说笑。我何时会写什么诗词?”武松瞪了亥言一眼。
“我不是说你会作诗,而是说此诗所涵之意正是大丈夫应有的雄心。”亥言道。
“小和尚此言差矣,奴家虽非男儿身,也一样提剑驱寇,上马杀敌。怎么就作不得此诗了。”柳如烟道。
“是是是,小僧失言了。”亥言连忙陪笑道,“以娘子武艺、学识和胆识,试问天下又有多少男儿可比?单单此诗的气魄,就足以气吞山河。”
“好了,好了,酒还没饮几杯,你却是醉话连篇了。”柳如烟低眉浅笑着,“只是寥寥数语,一抒胸臆罢了,那有如你所言那般。”
“小和尚说的倒也没错,诗词我是不懂,不过烟儿这诗中的气势我却也听出来了。”此时武松道,“提剑思关圣,问君酒可温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之事,当年我也听说书先生说过,当真是豪气冲天。”
“来,就冲着诗中的气势,我敬烟儿一杯!”说着,武松端起酒杯朝柳如烟道。
窗外的大雪依然下个不停,三人在屋中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今冬的雪似乎来得迟了些。”武松望了一眼窗外,“我记得在杭州时,十月间便有飞雪了。”
“哥哥说的是,按往年时节,这河东之地早该下雪了。”柳如烟道,“今年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听着武松和柳如烟说起了雪,亥言又望着窗外的大雪,发起了呆。
“怎么了,小和尚。你莫非是睹雪思人了?”柳如烟看着亥言一副痴样,忍不住打趣道。
亥言似乎没有听见柳如烟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问道:“你说,下这么大的雪,金兵在干啥?”
亥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令武松和柳如烟皆是一愣。片刻之后,柳如烟也反应过来了。
“小和尚,你所言之意可是说金兵早该出兵了?”柳如烟问道。
“是啊,按照金人的习惯,流火之月一过,便是用兵的最佳时节。”亥言眉头一紧,“可此时已是腊月,为何却迟迟不见动静?”
“是啊,小师父如此一说,奴家也觉得有些蹊跷了。”柳如烟道,“我记得,金兵两度南犯,皆是在仲秋时节起兵,冬寒之日便直逼汴京,秋冬两季正是他们惯于兴兵之时”
“不吵!”亥言突然叫了一声。
“何事不妙?”武松和柳如烟皆是一怔。
“倘若代州和宪州之地的金兵一直按兵不动,怕是只说明一件事。”亥言道。
“何事?”
“说明金兵很可能已经大举南犯,只是兵力有限,已经顾不上我等这伙山贼了。”亥言道,“倘若我没猜错,河东、河北之地其实已经战火四起,只是我等偏居此地,一时不察而已。”
闻听亥言此言,武松心里也是一惊。
这些时日以来,他心里也一直有奇怪,奇怪金兵为何迟迟不来。虽说两座县城在整个河东并非是什么军事重镇,但伏击代州金兵一战,斩首千余,这足以引起金兵的注意了。
如今他想明白了,代宪两州的金兵迟迟不动,只能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目标。
“倘若真是如此,我等何不趁机发兵,拿下宪州和代州,给金兵后院点把火。”武松一拍桌子道。
“哥哥此言也正合我意。”柳如烟道,“既然金人只视我等为疥癣之疾,那我等便要让其知道何为肘腋之患!”
“嗯,势必不能让金兵有一刻安宁。不然等到他们南犯得手之后,再回过头来对付我等,那就麻烦了。”亥言也点了点头。
“那哥哥以为我等是先取代州呢,还是宪州?”柳如烟朝武松问道。
“当然是照烟儿之前所定,先取宪州。”武松道,“而且以我现有之兵力,也无力分兵出击。唯一集中兵力,攻下宪州为上策。”
“嗯,先取宪州自然是上策,不过我军还从未有过攻城之战,宪州金兵的虚实也尚不可知,攻城之事还需谨慎为好。”柳如烟道。
“这个自然。”武松道,“我即刻便派人前去宪州打探消息。再让人去永乐县一趟,联络王青兄弟。”
“去永乐县做甚?”亥言问道。
“你忘了,王青兄弟一直在命人打造云梯,若要攻城,非有云梯不可。”武松回道。
“你是准备强攻宪州吗?”亥言眉头一皱。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