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战意的二师兄很恐怖,若是被他拉着打上一架,到时候一定会很痛苦。
陈皮皮躲在孤崖上的一角,看着像一块石头的师兄,想到了那日在纸上看到的墨点,无数墨点是石块,一块石头也同样是石块。
“难道,师兄那日写的墨点就是传闻中的块垒大阵?”
君陌胸腹间有战意,但他很清楚这场战斗是十二师弟的战斗,最后不论输赢,柳白必然会重伤,自己也不可能拿着剑与重伤的柳白再战。
他战意来得极快,散的也快,看着离自己极远的师弟师妹们,他将身上黑发拨正,继续看向矮山里的战局。
像石头一样倔强的剑,小师弟果然还是走了小师叔的路子,一剑生万法。
大河继续奔腾着,柳白的剑也在前行,天落大河,人世间再无此恢弘壮阔之景。
柳白的剑没有借用天地元气,也没有借用天地万古长存而生的意志,因为他的剑里有天地,他的剑便是天地的一部分,那最浩荡的一部分。
以天地为剑,剑下落河,故河也是天地,对抗天地,世人很难会选择或是敢逆流而上,就像落雨时,没有蚂蚁会行走在雨路中,也没有麻雀会迎着雨水飞在阴沉的天下。
然而世间很大,人很多,总会出现一两个例外,千年前光明大神官离开了光明神殿前往荒原传道,数十年前柯浩然蹬云上青天与天比剑,在过往的无数万年,像是这样的例子同样不在少数。
叶启看过块垒大阵,看过块垒大阵上的浩然意,看到了一阵一剑的倔强,再关于他,也从来都不缺乏直面天地的勇气。
所以当柳白出剑,大河自天穹而落,他没有躲,而是向着那条大河奔去,向着大河持剑斩去。
他的剑,不是块垒,不是浩然剑,只是自己面对大河,应该要这么做。
而面对惶惶无穷的威势,逆流在其中而上,总是会显得倔强与疯狂。
……
柳白手中之剑终至,大河咆哮怒吼着,来到了像是石块坚强不落的叶启面前。
叶启头上的发带断开,黑发在河中飘舞,他的衣衫被割出了无数道细口,鲜血在细口中流着,但他的剑还在斩着大河,斩着河里的沙石。
柳白看着他,眼中欣赏之意浓郁,故而显得尊重,这世间,能得到他尊重的人很少,夫子是一个,死去多年的柯浩然也是一个。
因为尊重,所以他的剑更为浩荡,大河也更为汹涌。
……
大河穷尽,天地只剩下了柳白手中的剑。
然而在下一刻,天地骤然碎裂,一柄剑斩来,如万千铜钟落地,轰然巨响响彻在了整座矮山。
矮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碎末,无数碎末之中,两柄剑便是两轮烈阳,光芒刺眼无法让人直视。
然后,碎掉的山体变作平地,灰尘如海一般向着四方飘荡,遮住了天穹。
书院二层楼后崖上,陈皮皮看的如神,忘记阻挡荡过来的烟尘,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在他身边安静待着的小狐狸急躁地叽叽叫着。
这样的战斗场面,已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