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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松口……!
“…快撤……!
“…快变回人形……!”
嬴狗听见‘狗·娘养的’四字心中似乎格外敏感,耳朵里才开始陆陆续续接收到声音,庖梅香所说的‘实在亲切!’
一睁眼才发现,哪怕被自己咬住了命门关键所在,头上的朱照天此刻也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和气势,甚至是不见丁点儿的动静,巨大金乌真身之上的片片毛羽都暴露在外。一双翼展足够遮盖两岸的黄金长翅居然不是在腾空振翅,而是在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
再看远处虚空之处,庖梅香已经恢复了那一副穿道袍的模样,虽然穿着道袍,依旧像是一个屠夫,他已经没有动手,杀猪刀不知何时也被收起。此时庖梅香离得朱照天远远的,神色着急,以一身浑厚道法灵气不停地高声疾呼,喊彻两岸,居然是在让嬴狗罢斗!
嬴狗一看庖梅香当着两岸之上千万人的面骂自己‘狗·娘养的’,‘口灿莲花’、还有很多‘好听的’源源不绝地落在两岸千万人耳中,心中气火上涌,‘咬牙切齿’、口中一下用了一股拼命的狠力。
狠力之下,耳畔‘嘎嘣’一声脆响,嬴狗就只感觉到疼痛入心,眼见几颗如巨石一般的黑色的东西占着鲜红的血迹从口中飞出!
嬴狗狼躯一震,即刻便意识到那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太阳真火熏黑的牙齿,一下疼痛刺身、脑海一白,心中悔然不舍之际又发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不停地流淌在自己的头顶,让一双巨眼眼前一片金黄,抬头一看竟然是朱照天那只血红肉爪已经断去!
嬴狗这才发现自己嘴里有一个扎人的宝贝,还没欢喜之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自己一口将朱照天这老鸟的第三条腿都咬断了,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只是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旁边‘梅香’道人一人独立于空,似乎被人踩到了脚、跳脚不止,一只手不停地指着上空,口里支支吾吾急得话反而说不清楚。嬴狗感觉到身体四周已经变得寒冷刺骨,这才终有所觉,一觉心寒、浑身一颤,巨大狼躯之上银白如月光的毛羽瞬间倒竖起来。
一下嬴狗也没有心思继续再‘照顾’朱照天了,连头顶流淌的‘滋补’之物也弃之不理,来不及恢复人身就闪身到庖梅香一旁,仰天一望,几片美丽的雪花依旧在昆仑之上的接天之处慢慢飘摇,阳光之下白得刺眼。
嬴狗巨大狼躯之中如雷声一般的心跳声突突突地急跳起来,瞬间朝着昆仑山低下头,以自己种族的叫声呜呜地低声吟叫了一阵,不知说的是些什么,感觉到旁边有人在身上一阵乱踢,咋咋呼呼地吼道:
“知……知道…知道怕你还不变回来……!”
于是嬴狗才变回人形,靠着‘梅香’道人不安地问道:
“应……应该…应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
“谁又知道呢?”
庖梅香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就返回了岸边,嬴狗毫不犹豫立马跟上,长河河波之上就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恍惚颤抖,波涛滚滚、身影凌乱!
二人刚刚在陈言礼几人身边落地,几个女子也在,不过除了历寒月之外都晕倒在地上,那个一直晕厥不醒的奴人男子也躺在地上。
‘梅香’道人和嬴狗见历寒月并无大事就没有急着相问,都看着头顶的巨大金乌身影。
陈言礼和鲍参军心急,见二人不说话只能开口问道:
“两位前辈,
“你们怎么就这样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怎么了…?”
两岸之畔被朱照天巨大的金乌真身所遮盖,根本看不见昆仑之高大,河岸之上也感觉不到笼罩朱照天周身的凌厉的刺骨寒冷。
庖梅香和嬴狗两人相视,都不想作言语,嬴狗心中后怕越来越凶,庖梅香简言说道:
“眼睛擦亮,好好看着……!”
庖梅香和嬴狗辛苦大战一场,此时身上戾气未退,见二人不想多说,陈言礼和鲍参军也没有再问,只好随二人一起看着天上!
旁边几人同样望着天上无言,两岸上下也无人出声!
长河两畔千万人都看见嬴狗和庖梅香战得正酣,又听见庖梅香突然对嬴狗一顿‘好言相劝’,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虽然两岸之上无‘白丁’,不过真仙之人毕竟是少数,众人大都还沉浸在庖梅香和嬴狗共战朱照天的滔天声势之中。
此刻大战虽歇,不过那巨大的金乌真身对于众人来说都是‘人间少见’,嬴狗都已经恢复人形、和庖梅香一起返回岸上,天上那只金光耀眼的大鸟却不知为何一直颤抖不停、始终也不挪位置,也不知到底是谁输谁赢!
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