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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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亭晚心里暗骂,津门二中的学生都知道,逃课的时候,被谁逮住也别被何小贵逮,这丫就跟屎壳郎吃屎一样,不收拾你专门恶心你。

    身后的何小贵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上课时间怎么还在外面晃?还拎着煎饼馃子?”

    殷亭晚连头都没回拔腿就跑,何小贵一看他跑了,那叫一个气,也跟在身后一边喊‘站住’一边追。

    事实证明,殷亭晚那个能破校记录的速度还真不是吹得,何小贵连五百米都没跟到,眼前就已经失去学生的身影了。

    他扶着路边的一颗歪脖子柳树,一边大喘气一边骂道:“……小……子,……有本事……让我逮着,不……有你……好看的!”

    殷亭晚摆脱了人,一溜烟就进了教学楼,刚到三楼楼梯口,下课铃声就响了,他顺手把剩下的四个煎饼馃子往衣服里一藏,大大方方的跟刚从十一班教室出来的语文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抬脚往十一班的教室走去了。

    没想到的是,才刚一进教室,就见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一时之间全都跟见了鬼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倒是八卦王冲自己一顿挤眉弄眼,弄得殷亭晚满脑袋雾水,不知道他在跟自己打什么哑谜。

    转头看了一眼张斯咏,张斯咏倒没跟他来那些虚的,只是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什么鬼?”殷亭晚暗自嘀咕,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全班的同学好像都换了个画风,只有自己在这诡异的画风里面格格不入。

    第46章

    看着同学们千姿百态的变脸绝技,他总算明白李江沅嘴里的那句:‘我的班级说好听一点是丰富多彩瞬息万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丧心病狂精神病院’是什么意思了。

    殷亭晚这会儿也是心大,只想着姜溪桥还饿着呢!也没搭理他们,直直的就冲姜溪桥的位子去了。

    姜溪桥还是他出门前那副蔫耷耷的模样,这会儿看他回来了,倒是从趴着的桌上直起了身。

    殷亭晚打怀里掏出还带着热气儿的煎饼馃子,递给了姜溪桥:“诺,特辣的!”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丝莫名的意味,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袋子。

    殷亭晚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往常姜溪桥总会跟自己说声谢谢,可今儿却半个字儿都没说。

    他心里疑惑,可姜溪桥也没其他异常举动,殷亭晚也没法开口问,只得拿起有些凉了的煎饼馃子吃了起来。

    他故意小口小口慢慢的吃,等姜溪桥吃完特辣的三份又趴下去睡觉之后,才三口两口的加速把早就凉透了的煎饼吃了个干净。

    等这一天过下来,殷亭晚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因为从早上开始,姜溪桥除了刚开始的那个眼神之外,就再也没跟殷亭晚说半句话。

    殷亭晚找王小宇和张斯咏问话,哪知道这两人却都是一副‘对不起,我知道事实真相,可我就是有口难开’的表情,倒让殷亭晚越发糊涂起来。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去车棚取车的时候,总算在两个八卦的女生那里听到了原因。

    “哎,听说了吗?据说,殷大少昨天居然背颜夕去了医务室!”

    “真的假的?不是说殷大少最讨厌别人碰他吗?还有,颜夕是谁啊?”

    “颜夕你都不认识?学校新上任的四大美女之一啊!就是那个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演琵琶独奏的女的!”

    “原来是她啊!”

    “可不就是,哎,说起来也不知道唐心怡和纪媛媛是怎么回事儿,抢人抢得全校都知道了,结果到了,反而让个黄毛丫头抢了先,我看啊!那殷大少女朋友的宝座,早晚得换人坐!”

    殷亭晚听了她俩的对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想起今天一天姜溪桥的反常,顿时就觉得不妙。

    姜溪桥这人吧!说豁达那是真豁达,当初就连李真的事儿他都没往心里去。

    可只有殷亭晚才知道,这家伙其实心眼儿比针都小,他对李真豁达,那是因为他心里门清儿,李真现在搁自己心里,那就真和陌生人一个地位了。

    可颜夕不一样啊!

    自己主动背人去医务室,完了还不跟他报备,就按那醋缸子的性子,这一天下来,指不定怎么脑补呢!

    等他骑车晃荡到学校的后巷的时候,才察觉到这次恐怕真的大条了——因为姜溪桥不在。

    殷亭晚把车踩出了风火轮的速度,飞快的赶回了家,到家姜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绣鞋垫子,见他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跟狗撵了似的?”

    殷亭晚心里着急,却害怕姜奶奶看出来,只得收敛了表情,强装出一副淡定的问道:“奶,小河回来了吗?”

    姜奶奶把鞋垫子搁在了箩筐里,一边摇着头说道:“没瞧见人啊!怎么?他又使小性子了?”

    “没,放学的时候走岔了。”殷亭晚不想让姜奶奶担心,就随口扯了个借口,进屋放下了书包,跟人打了声招呼,又匆匆的出门去了。

    “……”姜奶奶还想跟他说不用管,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姜溪桥自己就会回来的,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看不见殷亭晚的影子了。

    殷亭晚也没走远,他就在马路边上的公交站台那儿蹲着,伸长了脖子等姜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