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一半得皮肤。浑身上下全是血,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除了扯着皮肉的手外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活像一个浴血而死的罗刹、魔鬼。
“这回没可能在打压下去么?就像你们以前干的。”
“我也想啊。”无奈的叹口气,“但是这已经不是那个年代,而且事情也不是发生在一个像小社会一般得工厂。现在媒体这么发达。而且,你也知道,‘剥皮魔’的潜伏周期少则三天多则半年,死去的家伙一路上砍伤不少人,谁知道病毒有没有经由血液传播出去,我担心万一有天病毒一下爆发,整个社会……”
“整个社会将陷入恐慌。”
“所以……”
“所以,你们希望我去找那个男人回来。因为他曾经治好了我,而只有我有可能把他找回来。”夕心赭肯定地说。
“恩,你也知道一个人我还能对外宣称他是疯了,但要是几个人甚至更多……所以,求你帮帮我好么,像以前一样,拯救这个世界。”桑烟一把握住夕心赭的手,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
最终无法拒绝好友的请求,勉强地答应下来。
晚上,送走了桑烟,夕心赭平躺在自己kgsize的大床上,月光透过落地窗射入他的卧室,照亮了他淡色的床单和被子。场景平静柔和的丝毫看不出将要到来的危机。
“他会见我么?”夕心赭不敢确定那个被他彻底伤害过得,叫作落夕的男人会不会愿意见他。“但我总要试试。”这样想着,特调的牛奶起了作用,夕心赭安静地陷入了梦乡。
二、六〇六事件(一)
1980年,这个国家摆脱了一切桎梏与枷锁,各项事业、各个行业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着。六〇六化工厂也不例外,跟随着大潮发展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自我体系的小社会。夕心赭和齐落夕作为留学归国的科研人员,就备受优待在这个工厂中当着工程师,像所有年轻人一样尽职尽力的为祖国做着自己的贡献。
然而,另一方面夕心赭和齐落夕又不同于其他的热血青年。二人在背地里除了朋友、同事、合作伙伴、室友外还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恋人。
在这个观念还很闭塞的年代,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公开两人的恋人关系,却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平日里的亲近最多被别人理解为超常的友情。他们也安得自在,继续偷偷摸摸却又快乐的活着。工厂分配给他们一人一间的房子他们只挑一间,剩下一间贡献出来给厂里住宿条件恶劣的老工人。赚得好评的同时,又可以继续活在少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年轻就是他们的本钱,一间房子并不算什么。
这一年,夕心赭二十岁,齐落夕十九岁。
“嗯~啊哈~”一大早三十平米的小房间中就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恩?再叫得好听一点。”坐在下面的人戏谑的说着,然后重重的一顶。
“哈~”跨坐在上面的人,发出了男人想要的声音。“别,别闹了。”
“好,我不闹了。”下面的男人停下动作。“就这样待着吧。”
“你!”上面的人气结,嗔怒地瞪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现在怎么可能结束。“落!”语气严厉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不~要。”落赖皮的拉长声音回答。“要不~你自己动吧。”说着,男人躺倒在床上,摆出一副打死不动的死人样。
坐在男人身上的人看到这种情况,等了一会还不见男人有所动作,只好委屈的撅着嘴自己上下动起来。“无赖!”
“我就是无赖。乖,我的夕……”男人得了便宜卖乖,在身上的人胸口死命一摸,引来更诱人的呻吟以及泛着泪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怒视。
在这个平静的早晨,床上的两个人按惯例进行着他们的“晨练”。然而,惊恐的叫喊打破了他们的温存。灾难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快跑啊,孙嫂家的发疯了。”楼下传来看门李大叔的惊叫。
“出什么事了。”夕心赭正要从被窝里钻出来,就听到门外“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夕工,齐工,拜托出来给想想办法。孙二牛他疯了。正在下面拿着把菜刀砍人呢。”门外的人大声地喊着,像是要把门敲碎一般,大力雷着。厂里人有什么大事小事总喜欢找他们这两个国外回来的小工程师帮忙,因为他们为人和善是出了名的。
“小王,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齐落夕,边回答,边迅速收拾着自己和身边的人。“你先去帮忙,我和夕工马上就下去。”齐落夕迅速套上裤子,夕心赭系好衬衣。
当他们到楼下时,场面已经一团混乱了。不论住哪栋楼的都围在下面,基本上都是厂里的工人,文化人之伦的才不会赶这种热闹。那些家伙只会顾好自己,不是追求科研,就是追求利益,除非火烧到他们家,要不几天见不到个人。
夕心赭他们出了楼道,走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站在人墙外围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看到的除了人还是人,此外就是听到喝斥,与间歇的几声惨叫,然后就有人被抬出人墙。突然,里面的人安静了一阵,接着就是“咣当”一声,刀掉落在地的声音。
“看来情况是稳住了。”夕心赭对齐落夕说。
齐落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啊~”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所有的人开始一股脑地往外跑,原本密密麻麻的人墙,不到三分钟就崩碎了。
然后,恐怖的景象展现在他们面前。孙二牛浑身布满鲜血,眼睛坚定的怒视前方爆出血丝,嘴唇紧紧抿着,好像一个在敌人面前毫不退缩的战士。只是他所无情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自己的身体。
孙二牛,狠命的将手抓进皮肉里,一下下缓慢但毫不留情地向下扒落。就好象不带任何感情的撕扯别人的皮肤。他身上的粗布工作装早已被撕成布条,零零落落的挂在身上。胸前也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孙二牛的神情虽然坚定,可是他的动作并无目的性,不停变化着地方,不停重复着向下扒挠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