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次失败,如今居然又旧事重提,现在鲜于辅想要洗刷自己的耻辱也只有依靠公孙瓒的人头了。
“哇呀呀,贼子,给我死来!”鲜于辅挺枪跃马避开己方的士卒杀向了公孙瓒。
很快,两人便战在了一起,周围的士卒也不敢靠近两人拼杀的地方,只是绕过他们往前去堵住缺口。
鲜于辅虽然在并州被吕布战败,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艺不行,只不过是吕布太强了而已,此时面对公孙瓒的强攻,鲜于辅虽然有些吃力却在短时间内能够牵制住公孙瓒。
而他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因为中军各处将领会源源不断地支援过来,只要防线能稳住,公孙瓒的这次夜袭会失败不说,说不定还能对他们发起反攻!
这一点公孙瓒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攻向鲜于辅的马槊越来越急。
二十回合后。
鲜于辅突然发现公孙瓒的攻击因为太过急躁导致马槊挥空胸口防御大开。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鲜于辅如何会错过,。
“哈哈哈!公孙匹夫,给我去死!”鲜于辅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寒芒直奔公孙瓒的胸口。
以鲜于辅的眼光来看,公孙瓒是躲不过这一枪的!
要赢了吗!
鲜于辅眼中亮起了精光,如果能在这里斩杀公孙瓒这个白马将军,他鲜于辅不光能洗刷自己败于吕布的耻辱甚至还能让他在幽州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死!”鲜于辅脸上布满了狰狞,他甚至已经预见到了公孙瓒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然而,鲜于辅做梦也不会想到,公孙瓒所谓的失误其实就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而已。
眼看着鲜于辅的长枪即将刺中公孙瓒的要害,公孙瓒上身奋力一转,任由枪头划过自己的胸口,随后在鲜于辅震惊的目光中,用马槊的锋口划开了鲜于辅的脖子。
“你”
鲜于辅捂着脖子不甘地看了一眼公孙瓒,最终无力地跌落马下。
公孙瓒不顾胸口缓缓流出的鲜血,熟练地砍下鲜于辅的脑袋,将其插在马槊之上高高举起。
“鲜于辅已死,何人胆敢继续抵抗!”
公孙瓒洪亮的声音再次传了开去,很多士卒借着火光看到了公孙瓒马槊上插着的鲜于辅头颅,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去阻挡敌军的进攻。
鲜于辅一死,正在抵抗公孙瓒大军的防线很快就出现了松动。
这时候,刘虞也正好赶了过来,他看到被公孙瓒插着的头颅,当即悲呼出声。
“公孙瓒,你好狠的心啊!”
面对刘虞的悲呼,公孙瓒面色突然狰狞起来:“笑话,我这就叫狠心了?刘虞啊刘虞,你是不是没见过异族入侵我幽州时对我大汉百姓犯下的罪孽!”
“若是我这样就叫狠心,那他们连心都没了!”
说着,公孙瓒将鲜于辅的头颅一把甩向刘虞。
“众将士听令,生擒刘虞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公孙瓒的这一记重赏直接让岌岌可危的大军防线瞬间变得千疮百孔,很多将士都是玩命地往前冲,因为公孙瓒已经给他们指出来了,那个穿着贴身衣物的就是刘虞!
“冲啊!抓住刘虞,享受荣华富贵!”
“刘虞是我的!我的!”
“都给我滚开,谁挡了我擒刘虞,我就杀谁!”
公孙瓒军士气如虹,而刘虞军因为鲜于辅的战死以及其他将领的缺失导致士气跌倒了谷底,这会儿即便是刘虞在场也已经救不下这个局面了。
“刘公,事不可为,你还是撤退吧!”刘虞身边一名将领说道。
倒不是他怕死,而是刘虞万金之躯在这一线战场露面是非常危险的,虽然他在场可以激励士卒拼死作战,但相应的敌军士卒也因为刘虞这个诱惑而爆发出了比寻常更加凶悍的战斗力,以如今己方士卒的劣势情况来看,刘虞还是早些逃跑为妙,否则多半是要被抓住了。
然而,刘虞的犟脾气上来了哪里肯听话,当即一把推开那名将领,怒声说道:“公孙瓒乃是反叛之军,而我等是平叛的正义之师,他如何能胜我军?只需将士们再坚持一会儿,等其他人赶到,局势必然逆转!”
那名被推开的将领简直跟哔了狗一样,现在这个情况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防线要崩溃了,后方虽然有士卒在顶上来,但前方士卒的阵亡速度却远远快于顶上去的速度,再加上已经有部分公孙瓒士卒突破了防线,按照现在这样下去,整个防线崩溃也就在这一瞬间了。
这个念头刚落,前面就传来一阵欢呼声。
原来,公孙瓒的大军已经完全瓦解了刘虞军将士们用血肉堆砌起来的防线,此时正欢呼嚎叫着往刘虞这边冲来。
“刘公,你快走!”将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刘虞推给身后的亲卫。
“尔等护送主公先行离开,我来阻拦公孙瓒!”
话落,将领也不管刘虞的呵斥,转身抽出佩剑高高举起。
“众将士听令,随我挡住敌军掩护刘公撤退!杀!”
“掩护刘公!”
刘虞身旁的将士除了四个抬着刘虞离开的亲卫,其他全都往公孙瓒等人的方向发起了决死冲锋。
公孙瓒本以为冲开了敌军的防线必然能长驱直入擒拿刘虞,只是当那群亲卫顶上来的时候,他前进的脚步却被强行减慢了下来。
悍不畏死的人永远是最可怕的,那些冲上来的将领和亲卫一个个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即便是面对公孙瓒的马槊也是丝毫不避,只希望冲过去将他拉下马来,只要拉下了公孙瓒刘虞就有很大机会能够逃出生天。
“滚开!”公孙瓒被扰的烦不胜烦,马槊左右横扫也只能勉强防住自身不被拉下。
这时候公孙瓒很后悔把自己的亲卫都派出去冲阵了,但凡身边留个几人也不至于被这群人用命托在这里。
“将军勿忧,单经来也!”
后方,单经带着肆虐前营的骑兵冲了过来,此刻的前营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其中活下来的刘虞军士卒十不存一。
“不要管我,去追刘虞,千万不要跑了刘虞!”
单经的到来也把公孙瓒派出去冲杀的亲卫都带了过来,有了亲卫的加入公孙瓒的压力瞬间减弱,哪怕是那些刘虞亲卫依旧悍不畏死,但公孙瓒的亲卫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人马碰撞后瞬间绞杀出惨烈的血肉帷幕。
“刘虞就在前方!快点追刘虞!”单经大吼一声,率先往刘虞逃跑的方向冲去。
“追刘虞!”无数公孙瓒将士开始跟着单经往刘虞逃跑的方向杀了过去。
到了这时候,刘虞依旧没有任何畏惧,即便是被亲卫们架着往后跑,他也要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公孙瓒等人破口大骂。
“公孙瓒,你妄为汉臣,似你这等以下犯上之辈,将来去了地下,有何面目觐见先帝?你这个乱臣贼子,当株连全族”
刘虞的骂声淹没在了大军的嘈杂之中,很多没有逃散的将士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帮助刘虞断后,哪怕这些防线在单经等人看来不堪一击,但他们也只求给刘虞抵挡片刻之息。
大营中,火光逐渐从前军蔓延到中军,最后又延伸到后军,喊杀声也顺着火光从前军传到后军。
这一夜,不知道多少将士饮恨在了冲天火光之中。
这一夜,公孙瓒果断出击,一战击溃刘虞大军。
幸运的是,刘虞并没有被公孙瓒抓住,而是在亲卫和将士们的拼死护卫下,逃了上百里终于逃到了渔阳。
自那以后,刘虞派人收拢残军,高筑城墙,坚壁清野,准备在渔阳与公孙瓒展开最终的拉锯。
或许此时的刘虞才明白,他与公孙瓒两人到底谁才是猛虎谁才是丧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