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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原来义父竟是始皇帝(2/2)

吧?皇姐不是在频阳吗?”赵昆眯眼。

    “我……”

    嬴元曼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忽地身后传出一道惊喜交加的声音:“君上!”

    “嗯?”

    赵昆寻声望去,却见春晓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冲来。

    “君上,真的是你吗君上?”

    春晓一边哭,一边朝赵昆靠近,黑袍武士当即暴喝:“站住!再敢靠近一步,杀无赦!”

    “啊?”

    谷</span>  春晓吓了一跳,停步望向赵昆:“君上,是奴婢啊,奴婢是春晓!”

    赵昆看了眼春晓,又看了眼嬴元曼,面无表情的说:“本君知道你是春晓,只是本君不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跟我皇姐在一起?”

    “我……”

    春晓张了张嘴,正打算解释,忽又听嬴元曼冷声道:“昆弟如此做派,当真寒了皇姐的心,皇姐得知你被人刺杀,不怕艰险来救你,你却怀疑皇姐?”

    “这奴婢只是皇姐途中所救,你若不信,自可一杀了之,何必疑神疑鬼?”

    听到这话,春晓吓得脸色苍白,跪地求饶道:“君上别杀奴婢,奴婢不敢蒙骗君上,当夜营地欲袭,桃花与春晓在一个帐篷,本来我们是想去找君上的;

    可当时喊杀震天,奴婢吓坏了,腿脚也不听使唤,就独自留在帐篷,哪曾想,喊杀停息之时,营地之外满是血尸,君上也不见踪影!”

    说着,扭头看了眼嬴元曼,哽咽道:“幸得长公主及时赶来,救了奴婢,只是桃花不知所踪,奴婢担心她……担心她……呜呜呜……”

    眼见春晓哭得梨花带雨,赵昆不由眉头微皱,冷声道:“这么说,营地内只有你一人获救?”

    “不是的!”

    春晓摇头:“还有一些伺候君上的姐妹,以及不少受伤的兵卒!”

    “那他们人呢?”

    “在神庙内。”

    听到这话,赵昆朝身边的黑袍武士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跑去神庙查看。

    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拱手道:“禀君上,里面确实有不少伤员。”

    “嗯。”

    赵昆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春晓,又看了看嬴元曼,平静道:“皇姐是如何得知我被刺杀的?”

    “昆弟可还记得吴诚?”

    “嗯?”

    “他日昆弟有意撮合吴诚与皇姐,可皇姐并无那般想法,然,吴诚对皇姐却图谋不轨。”嬴元曼有些痛苦的说道:“有一日,他借着出行为由,与皇姐饮酒送行,没想到竟在酒中下药……辱没皇姐!”

    “啊?”

    赵昆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

    “皇姐也觉得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

    嬴元曼皱眉道:“若非因为吴诚让皇姐受辱,皇姐怎么可能来寻你?若非来寻你,又如何得知你被刺杀?”

    “这么说,皇姐其实是来找我算账的?”

    “算账?”

    嬴元曼一愣:“此话何意?”

    “就是我的人欺负了皇姐,皇姐来找我讨说法的意思。”

    “如此说来,确实要找你算账。”

    赵昆:“………”

    嬴元曼:“………”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半响,赵昆忽然开口道:“皇姐,我可以信你吗?”

    嬴元曼疑惑的道:“皇姐可曾骗过你?”

    “未曾!”

    “那皇姐可曾伤过你?”

    “亦未曾!”

    “既然如此,有何不信?”

    赵昆闻言,下意识环顾周身的黑袍武士,发现他们都疲惫不堪,若是参与战斗,怕是很难有胜算,于是咧嘴一笑,点头道:“我信皇姐不会害我!”

    说完,朝周身挥了挥手:“都是自己人,放轻松点,我们进神庙歇息一会儿。”

    听到这话,黑袍武士们互相对视,然后收起武器,将赵昆和嬴政簇拥进神庙。

    而嬴元曼则朝护卫吩咐道:“你们到周围警戒,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神庙!”

    “诺!”

    护卫们应诺退去,嬴元曼自顾进了神庙。

    此时,神庙内,一片哀嚎,基本都是受伤的兵卒,以及吓得瑟瑟发抖的女眷。

    他们看到赵昆,一个个悲从中来,凄声行礼:“君上安康……”

    “君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君上,您没事就好……”

    “………”

    “诸位不必多礼,是昆辜负了你们!”

    赵昆看到残兵们纷纷朝自己行礼,不由脸颊微红。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让营地内的众人,自生自灭。

    如今再次相见,难免有些愧疚。

    然而,这些残兵却没一个怪他,连连惊呼不敢。

    其实赵昆在后军对他们很好,三天两头吃一回肉,每每天气转凉,还烧汤御寒。

    有时候兵卒受伤或生病,都让人替岗轮换,让他们修养。

    所以,赵昆在后军深得人心。

    “昆弟爱惜兵卒,兵卒亦感恩昆弟,昆弟不用自责!”

    嬴元曼走进来,轻声安慰道。

    赵昆点了点头,然后朝嬴元曼拱手一礼:“多谢皇姐搭救他们。”

    “无妨。”

    嬴元曼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嬴政:“这位是?”

    “嗯?”

    嬴政眉毛一拧,正欲开口,却听赵昆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义父!”

    “义父?”

    嬴元曼轻掩嘴唇,满是惊诧。

    “皇姐不必大惊小怪,这件事我自会跟父皇解释。”

    “咳,咳……”

    赵昆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嬴政忽然咳嗽不止。

    “春晓,快去给我义父烧鼎开水。”赵昆听到嬴政咳嗽,连忙朝春晓吩咐。

    “诺。”

    春晓恭敬应诺,立刻去找鼎烧水。

    嬴元曼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赵昆,沉吟了一下,追问道:“昆弟,到底是何人刺杀你?”

    “目前已知的,有赵高,李斯,以及阴阳家,楚国项氏!”

    “啊?居然有这么多人刺杀昆弟?”

    嬴元曼一脸惊愕。

    赵昆不屑道:“纵使再多人,我也不惧。只要此次顺利脱险,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昆弟的能力,皇姐自当信服,只是这神庙,恐怕不是久留之地!”

    “这个我也明白,但跑了一夜,实在有些困乏。”赵昆背靠着墙壁,叹息道。

    嬴元曼点头:“那昆弟先歇息一会,皇姐为你守护。”

    “多谢皇姐。”

    “客气。”

    说完,嬴元曼便出了神庙。

    过了一会,春晓端着鼎走了进来。

    “君上,您饿了么?”

    春晓一边生火烧水,一边轻声询问:“需要奴婢给您准备吃食吗?”

    赵昆没有理她,只是闭目养神。

    等开水烧好,春晓又轻声呼唤道:“君上,水好了。”

    听到呼唤声,赵昆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鼎中的开水,又看了看春晓,冷不防的问了一句:“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你们跑了二十余里,还带着伤兵?”

    春晓闻言,身子一颤,连忙低头:“长公主准备了马车,我们是坐马车来的。”

    “马车?”

    赵昆目光一顿,忽又咧嘴一笑:“马车好啊,马车速度快!”

    “我皇姐当真料事如神,早早准备了马车迎接你们……”

    听到这话,春晓的动作一滞,然后冷笑出声:“君上,您这又是何必呢?做个糊涂鬼不好吗?”

    “嗯?”

    “唰——”

    只见春晓一个急转身,手上的寒光突然乍现,直刺赵昆。

    “昆儿小心!”

    “君上小心!”

    “噗——”

    “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电光火石间,春晓被黑袍武士一脚踹飞,跌落在地。

    “好你个春晓,竟然敢行刺本君!”

    赵昆怒喝一声,转头望向嬴政:“义父,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擦破了一点皮!”嬴政看了看手臂上的伤,摇头说道。

    这时,嬴元曼听到动静,冲进来询问道:“昆弟,发生了什么事?”

    “皇姐,何必再演戏了?”

    赵昆冷眼看着嬴元曼:“老吴说得没错,你果然没安好心!”

    “昆弟何出此言?”嬴元曼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昆。

    “哼!”

    赵昆冷哼一声,旋即抬手指着地上的春晓:“你问她!”

    “她?”

    嬴元曼皱眉,转头望向春晓:“你做了什么?”

    “主上……黎安君发现了破绽……事……败露了……”春晓说着,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废物!”

    嬴元曼冷喝一声,然后转头望向赵昆,沉声道:“昆弟,你当真要与皇姐为敌?”

    “是我与皇姐为敌,还是皇姐与我为敌?”赵昆背负着双手,冷冷望向嬴元曼。

    “本来皇姐没想杀昆弟,奈何昆弟不识时务,那就别怪皇姐心狠了!”

    说完,抬手一挥,立刻有护卫冲进来。

    就在这时,嬴政突然暴喝出声:“嬴元曼你敢!”

    “嗯?”

    嬴元曼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咯咯的笑道:“您不说话,我还差点忘了,我敬爱的父皇!”

    “什么?!”

    听到嬴元曼喊自己义父为父皇,赵昆猛地转头,怔怔的看着嬴政。

    却见嬴政脸色一沉,怒视嬴元曼:“你放肆!”

    “父皇,您这又是何必呢?迟早要被拆穿的,又何必假惺惺的责怪儿臣?”

    嬴政眼睛微眯:“这次刺杀,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嬴元曼笑了笑,一脸得意的道:“岂止有关?本来就是儿臣策划的!”

    “你——噗!”

    嬴政怒不可遏,顿时血气上涌,一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

    “不好!剑上有毒!”

    黑袍武士见到地上的黑血,大惊失色。

    而一旁的赵昆,呆若木鸡,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义父……义父是始皇帝?

    这,这假的吧!

    自己辛辛苦苦计划数月的造反,莫非成了个笑话!?

    不!

    不可能!

    嬴元曼这女人没安好心,她一定是骗自己的,对,一定是骗自己的!

    不行!

    必须得找义父问清楚!

    嗯?

    义父呢?

    赵昆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居然没看到嬴政的身影,不由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昆儿……”

    “义父!”

    赵昆低头瞧去,却见嬴政嘴唇发紫,面色黝黑,不由吃了一惊:“义父您怎么了?”

    “君上,那剑上有毒,家主中毒了!”

    嬴政还未开口,一名黑袍武士连忙解释道。

    “中毒?”

    赵昆怔了一下,急道:“既然知道我义父中毒了,还不快解毒!”

    “这……”

    黑袍武士迟疑,却听嬴元曼冷笑出声:“本宫的毒药,乃阴阳家独自调配的秘方,普天之下,无人能解!”

    听到这话,嬴政神色复杂的望向嬴元曼:“为何……为何这么做?”

    “为何?”

    嬴元曼冷眼扫了眼嬴政,然后原地转了个圈,只见红裙飘飘,犹如带刺玫瑰。

    “我从出嫁到现在,也只在秦灭六国的宴会上,远远见过父皇一面,父皇可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嬴政:“………”

    “我母亲为了救父皇,被刺客所杀,我为了父皇统一大业,不惜下嫁半百老者,父皇可念我们的好?”

    嬴政:“………”

    “父皇为了追求长生,导致大秦国不成国,怨声载道,可曾对得起先祖,对得起我们这些为大秦付出一切的人?”

    嬴政:“………”

    “父皇,你老了,也糊涂了,你身边的人尽皆背叛你,这是为何?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嬴政:“………”

    “你二十多年不立太子,坐视大秦朝堂内乱,大兴兵戈,致使异族屡屡犯境,民不聊生,可以说大秦的内忧外患,都是因为你!”

    听到这里,嬴政的目光忽然变得平静起来,抬头望向嬴元曼,道:“所以你因为这些,就要弑君弑父?”

    “弑君弑父?”

    嬴元曼摇头笑了笑:“儿臣虽不满父皇,但还做不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说着,她话锋一转,接着道:“父皇若不幸被刺客所伤,儿臣也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嬴政双目圆睁,“噗”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黑血。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女弑亲。

    嬴政一生要强,没想到自己竟栽在亲生女儿手里。

    尤其是这个女儿,他从小宠到大。

    纵使这些年有所忽视,但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

    就在嬴政感觉凄凉无比的时候,一道朦朦胧胧的声音,忽然传入他耳中。

    “义父……您真是我父皇吗?”

    “嗯?”

    听到声音,嬴政愣了愣,旋即循声望去。

    只见赵昆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显得有些滑稽,于是勉强一笑:“你觉得呢?”

    “啊?”

    赵昆没反应过来,依旧有些呆傻的看着嬴政。

    嬴政眼中露出一抹柔和,忽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由揶揄道:“朕本打算过段时间告诉你,没想到提前暴露了卧底身份,我儿的造反大业怕是黄了!”

    轰——

    听到嬴政的话,赵昆如遭雷击,脑瓜子嗡嗡的响!

    原来……

    原来义父真的是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