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嘉道:“朕这不是在问你吗。”
“你虽然是在问我,但你也派了田丰动手了。”她的长睫低垂,让正嘉看不清她的眼神,只瞧见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抖动,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正嘉的双眼微微眯起:“你是担心,朕派田丰去杀了他?”
薛翃冷笑:“江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为他的生死担心。只是皇上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来怀疑我,却着实的令人寒心。”
正嘉抬手扶住她的肩头,端详她的脸色。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皇帝慢慢俯身,额头几乎抵着薛翃的,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那么你告诉朕,他……到底有没有动过你?”
薛翃的心底,突然又闪过那天江恒突然压过来的情形,唇上微热的异样感觉。
正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色:“说话。”
薛翃道:“我说没有,皇上可会相信?”
“真的没有?”
“我承认或者否认,又有什么关系,最要紧的是皇上心中想什么,而一旦这风声传到了您的耳中,不管是真假,皇上一定会存在心里。”薛翃抬眸,“所以不管我回答什么,你也绝对不会放过江恒。是不是?”
正嘉的喉头微微一动,突然他压住薛翃的肩头,纵身将她压下。
“皇上!”薛翃转头,轻声说道:“弦望晦朔,大风,大雨,大雾,大寒,大暑,雷电霹雷,天地晦明……你是忘了吗?”
正嘉动作一停,喉头动了动,他隐忍地说:“朕当然知道,男女交会当避开这些日子,否则便会损精耗神,大不吉。而且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朕心里有数,只不过……是想……”
没有继续说下去,正嘉抚过她的额,喃喃道:“这几天朕总是做噩梦,梦见抓不住你,有时候虽然抱得很紧,但你、还是会逃走,朕的手里跟怀里还是空空的,就像是现在,就算抱着你,也总觉着不踏实……”
皇帝似自言自语,目光里透出不知所措之色。
然后他定睛看向薛翃,手在她后颈上一握,重新不由分说似的低吼道:“你是朕的,只是朕的!朕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你!谁敢染指半分,就得死!”
窗外的雷声恰如其分地震响,一声动山河,整个云液宫都仿佛在这声巨响之下簌簌发抖。
镇抚司。
江恒回房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只是阴沉的可怕。
他才过庭院,就听到一阵奇异的聒噪,江恒猛然抬头,却见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