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论,便问,“瑞儿,这位姑娘是?”
金巧儿有些害羞,曹瑞把她硬推到陈光正跟前,“外公,她可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孙媳妇啊!”
“什么,原来瑞儿有老婆了,好啊!太好了!”,陈光正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外公”,金巧儿禁不住曹瑞催促,轻声呼唤了一声。
这一叫可不得了,把老人家激动得热血上涌,他在身上找了半天,总算腰上还有块玉佩,值点钱,便一把扯下,塞入金巧儿手中,开心地说,“乖孩子,外公这次来得匆忙,没带像样的礼物。这玉佩你先收着,等下次见面,我一定送你件更好的。”
那玉佩可是巧匠用上等羊脂玉打磨而成,到了陈光正嘴里却好像次品一般。还好曹瑞识货,他示意金巧儿收下。金巧儿才小心接过,作了个揖,“谢谢外公。”
“不谢,不谢”,陈光正只觉好久都不曾这样开心过了。
曹瑞进屋后,只见房中果然还有两人,他们一瘦一胖,都是布衣打扮。陈光正走了过去,指着瘦先生说,“这位是程先生,他学富五车,是大才,平日里常为我出谋划策,堪比智囊。”
曹瑞看那人,生得文质彬彬,只是有些孱弱,脸色也白得很不健康。只听那人谦恭地说,“凌风不过是兵部的一个小主薄,当日若无大人提点,又岂能有这般作为。”
“程先生不必客气,若非先生有过人的才干,又岂能得到我外公的赏识。以后有借劳处,还请先生鼎力相助”,这些日子来,曹瑞研读九家学说,自然明白人才的重要,所以对外公推荐的人物格外看重。
程凌风虽然官位低微,可他在军中绝对是核心人物,但凡大事他都会参谋。曹瑞是谁,他自然心如明镜。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皇子非但生得一表人才,气宇谈吐更是出类拔萃。他似乎看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立刻牢牢把握,“只要是皇子的事,凌风定当倾尽全力。”
陈光正听得十分满意,接着介绍起第二个人来,“这是吴先生。”
曹瑞只觉那胖子生得十分有趣,他头顶员外帽,身穿金钱袍,肥墩墩的脸上两撇小胡子,细、长且直,像上微微翘起。只听他说,“草民吴国宝,除了能吃能喝能睡,还打得一手好算盘。”
金巧儿听得差点笑出声来,曹瑞却明白此人一定不简单,果然陈光正补充道,“吴先生当初可是大钱庄的帐房。”
“好汉本不该提当年勇的”,吴国宝居然调侃起自己来,“遥想当初,我也是挥金如土。只可惜谈笑间,我的所有灰飞烟灭。那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如今在下已是穷的叮当作响,不名一文。”
他生动的表情,只看得金巧儿实在忍不住,用香帕捂住最直乐。曹瑞似乎突然明白,连忙说,“吴先生若只会打算盘,又岂能把外公的财物理得妥妥当当?我想先生的本事不仅与此,难不成先生还与商家有渊源?”
陈光正很是奇怪,问道,“小瑞,你怎么知道吴先生在军中帮忙打理财物,我不曾记得对你说过?”
曹瑞淡淡一笑,“外公,我是猜的。”
“什么,这你也猜得到。才多久没见,瑞儿越发聪明了”,陈光正竖起大拇指来。
吴国宝两眼眯成条缝,仔细地审视起曹瑞来。片刻之后,他走到曹瑞跟前,深深鞠躬,“皇子大才,草民不如,佩服佩服。皇子猜得不错,草民的确师承商家,不过只学了点皮毛,比不得真正的大家宗师。”
曹瑞知道自己又拣到宝了,连忙拉祝蝴说,“先生怎么也像程先生那般客气,这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本性。”
吴国宝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只觉曹瑞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去,十分对路,不由又高看一眼,“说得好,我吴国宝几时变得这样做作了。”
曹瑞发问,“既然先生对商道有非常见识,我有事想讨教一二。”
吴国宝以为他是要考验自己,便挺直腰板说,“讲,我知无不言。”
“先生,我有点宝物想卖”,曹瑞这句话,差点让呆在屋外的马守正当场扑街
吴国宝颇有自信,“什么货色?先拿出来看看。不是我夸口,无论什么宝物,只要让我摸一摸,保管估的价格能准到八九不离十。”
“是法器”,曹瑞又狠狠打击马守正一下。
这回连吴国宝也侧目,“这可是个希罕物,可能卖得贵,也可能十分便宜。”
曹瑞好奇地问,“怎么说?”
“法器可不是锅碗瓢盆,一般人用不得,要找特别的买家,若是能出手,自然是大价钱,不然的话只怕还不如吴某人的破帽子值钱”,吴国宝还特意指了指头顶。
“那青明镜呢”,曹瑞一下子抛出重磅炸弹。
“不值钱”,吴国宝却直摇头,殊不知他这句话差点没让马守正吐血,“天下谁不知道青明镜是黄龙观的宝物,有谁犯得着对了件法器而得罪这位土门高手。”
“这样啊”,曹瑞目的达到,连忙见好就收,说起其他事来。三人当真是将见恨晚,一直到深夜才作罢。
送走陈光正等人,曹瑞刚回头,天上突然掉落一人,他定睛一瞧,原来是马守正。后者哭丧着脸,问道,“师弟,你不是真要卖我的宝物吧?”
“这个嘛……”,曹瑞一脸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