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北方吗?北京或者哈尔滨。”她感觉到头上没了动静,顺势侧着靠在座椅上。
“哈尔滨除了冰天雪地还有什么。”她的声音是轻柔动听的,带着南方姑娘的甜糯婉转。
“北京有长城,故宫,还有公主坟,公主坟里有公主吗?”
乔野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不曾看她。他的心似被轻轻拿起,又被轻轻放下,他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车很快就到了夏静家,她弯腰出去的时候,又露出一段冷玉一样的腰,细腻的纤细的,可以轻易折断一般。
她还没来得转身说一句谢谢,车便从身后开走了。她看着车尾发愣,晚风将她的头发齐齐吹到了耳后,昏黄的光四面八方的照着她,她伫立着,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面前的也不是她的家。
车又停了下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进去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又停在原地。她就那么站着,裙摆扬起,裸着洁莹的小腿。
乔野走到她面前,将发箍轻轻的带在她头上,拾起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再她耳后,手又落在了她的后颈,大概是看的不够清楚,他又使了点劲,看着她总是盛满朝露的眼睛。他的眼眸幽暗深邃,声音低沉,响在这晚风里被带出去好远,“林晚,照看好自己”
她看着那道背影,眼前浮现的却是他刚刚的眼神,城府算计,志在必得。他说着关心人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暖,她只感觉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时机一到,他就会现身说法。
乔野是看不透的,目前为止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偶尔失控的神经病。
一个懂得克制的神经病更危险不是吗?
她暗自发誓,再不与他瓜葛。
一声响雷劈下,南方的春天,雨水比弃妇的眼泪都多。
仅仅半个月,没想到澧兰的案子竟然有了反转,那些黑纸白字的证据,言之凿凿的证人都在一些新挖掘的线索中指向了澧兰的董事局秘书,董事局的秘书掌握着最全面的咨询,保管着第一手的资料,要干些什么事确实是不难的,也早有这种先例,除了能说明董事长能力堪忧,有渎职之过,断没有将人关起来的道理。何况当事人对所有案件都做了详细的坦白,对犯罪犯法事实供认不讳。
立夏的第二天,李秉便被放了出来,撤销职务,开除党籍。网络的舆论向来都是随风倒,曾经攻击李秋白的那些人,最快的成为了为他鸣不平的人。
医院和学校都发了函,院长都亲自打了电话请他复任,李秋白竟都回绝了。
过了几天,他便被聘任为本市国有制药公司的科研室主任,副科级,也是省内最大的制药集团。
江林晚看着访谈节目,李秋白得体的微笑着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再刁钻刻薄的问题他都能化解,赢得一堂喝彩。
可是,他明明是有怨恨的,她记得他在那晚说的话,对人性的失望和对理想的怀疑。
她没有想太多,人面对镜头总不能跟私下一样,总要戴着人们喜欢的面具的,她理解的。
事情算是过去了,李秋白的爸爸不用坐牢,李秋白不用担负骂名,她可以接着上学,也可以天天和喜欢的人见面。为了庆祝,她约着夏静去染头发。
她相信,从此以后都是好日子。
“哥哥。”她照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声音脆生生的透着欢愉。
“晚晚。”李秋白温柔的叫她,跟从前一样。她心里雀跃人也要跳起来了,她就知道他不会变的,“我今天晚上有个会要开,可能得很晚。我明天下午去接你好吗”
“嗯。知道你换了新工作肯定很忙,没关系的。”
纵然心里失落,她也掩饰的很好,语气未变,音调未变。
“我想你。”李秋白哄着她。
“我也想你。”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夏静,夏静还闭着眼。
“想我哪儿?小猫咪。”
李秋白调笑着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江林晚瞬时连耳垂都红了,也没道别,就撂了电话。
“既然这样,最后这一晚便送于我吧。”夏静一副我什么不知道的表情白了她一眼。
江林晚今天的心情,什么都好答应。夏静提议去酒吧,她却死活都不应,她怕碰到乔野。正纠缠着,江林晚看到玻璃外袅袅的走过去几个身着汉服的女孩,珠翠金叉在头发上摆动,手里还执着团扇。她看的入神,这时一个女孩笑了起来将团扇遮掩住了口鼻,不经意间朝她一瞥,眉如青山,目是远黛,盈盈楚宫腰。
“夏静,我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