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原的房间出来,柳婉悦显得并不高兴,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有这情丝波动,但似乎这个男人并没有。
他似乎心情并不好,跟她说话都带着敷衍。
待了很久,最后即使再舍不得,她还是强迫自己离开,恋恋不舍的关上门后,带上了昂贵的墨镜,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失落和挫败。
迎面碰上一个人,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一个跟她似乎不会在同一个轨道上的女人,表情冷漠极了。
只用余光不加停留的扫过一眼,以不想输于人的姿势,昂首阔步的从女人旁边走过,极尽妖娆。
摊开受伤的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凝视着看不见伤口的掌心,苏可陷入了沉思中,连司机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去哪儿?”
“回家。”
报上了地址,司机有些惊讶:“这可是长途,这么晚了,您不在酒店住一晚?”
谢绝了好意:“不用。”
“好吧。”司机踩下了油门,仍不忘提醒:“这边的天气说变就变,这眼看着好像要下雨了,一会儿上了高速再说下可就不好下了,到时候又是一通堵车了,我跟你说,这边高速堵起来能气死人,我是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
朦胧的灯光照着来去匆匆的行人,目视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早已听不清司机接下来又絮叨了些什么。
她是个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的人,这些年摸爬滚打下来,生意场上跟一个人从陌生到熟悉,让她攒了不少的经验,但唯独在面对这些萍水相逢的好意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总觉得那一句句的谢谢,有些敷衍。
司机的话很灵验,他们果然在高速路上堵了车,久不见车动,司机索性熄了火儿:“等着吧,我说吧,这里的天气从来就没个准头,说下就下,说晴也就晴了。”
说下确实是下了。
但说晴,却并没有真的晴。
过了很久,车子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的挪动了丁点的距离。
苏可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冲动。
那一刻,莫名的想逃离,吴奕维经常嘲笑她说,有时候她看起来就像个蜗牛,经常喜欢缩在自己的壳里,任谁敲打都不会伸出脑袋。
他啊,总是能对她的评价点到要害,每次说完,还会摆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她有时候觉得好笑,再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摆在业界的女强行列,可在吴奕维的眼里,她好像是个永远不成器的小女孩儿。
或许如此,让她对吴奕维有着百分百信任的同时,还有着百分百的依赖。
关于这一点,她虽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那个吻,并不深沉,在如今的灯红柳绿里,甚至可以说是男女之间的玩乐把戏,但就那么的蜻蜓点水,她得心在那一刻突然跳动得很厉害。
她有惊慌,也有生气,这些年再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如此暧昧的肌肤之亲,所以惊慌,至于生气,是因为这一举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讨厌意料之外的东西,总让她觉得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
所以再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她只想离开,至少现在,她不想再见到那个人,那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车窗被敲打,她转过头,看到来人,说不出的懊恼,老天好像偏偏就跟她在作对。
没看到她摇下车窗,来人似乎很生气,司机频频回头,一脸的迷惑。
车外的雨,下得很大,雨水在凌冽的风中飞舞,一把伞并不足以遮挡这肆无忌惮的叫嚣,苏可按下了锁扣,车门被打开,男人迈着长腿坐了进来,将伞扔在了脚底下。
那把伞,看起来有些熟悉。
他的全身早已湿透,透得让她不好意思再看。
她很好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找到她的,虽说是不辞而别,但她并不想说什么抱歉。
是他无理在先
“大晚上的,你跑什么!”
显然,他生气得不只是一丁点:“说走就走,这又是你的臭毛病!”
司机师傅抢在了之前开了口:“小伙子,你们认识啊?”
“认识。”生气之中还不忘回答别人的话。
“我就说嘛。”带着一副江湖老练的口吻:“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怎么跑这么远的路,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啊。”
苏可看着他,等着他反驳师傅的话,但他却将怒目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手上还有伤,万一淋到雨了怎么办!就算要走,不能等到明天早上?!我那里就让你这么难受,这么待不住?”
“让我待不住的,是你。”不想跟他吵架,以免外人更加肯定的认为他们是两口子闹别扭,话有些重,但这是事实。
“那我走,你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