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堪忧啊。”
辽东,宁远城头,巡视完宁远城防后,眺望这漫天雪色,袁崇焕亦是为之一叹。
自房山那一场大捷传来,一切的一切,对他,乃至于对整个辽镇兵将而言,都好似梦幻一般。
曾几何时,辽镇兵将,天下精锐,何人胆敢说半个不字。
可现如今,地位之尴尬,简直难以言喻。
尤其是,在有了那一场大捷,一个以前从不会有人想的问题,已然成为了现实。
辽镇,对得起朝廷的举国供养嘛?
显然,如今的事实,是对不起,也当不起!
举国供养,后金却是越打越强,辽镇,也从来没有什么过太过亮眼的战果。
这般对比之下,再加之失土罪责……
更别说朝廷如今改制整编京军,还有那整顿編练的蓟镇宣府……
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楚的预示着他与辽镇的未来……真的堪忧!
从这一次朝廷旨意,便可看得清楚。
修缮关宁锦防线的提议,被驳回,編练一营兵将的提议,也被驳回。
唯一安慰的是,银子倒也拨了十万两下来了。
可……据他所知,东江镇,朝廷也拨了八万两白银,而且还有他们辽镇没有的大批军械物资!
显然,如今的天子,乃至于朝廷,对他袁崇焕,乃至于对整个辽镇的态度,已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袁崇焕思虑之间,一旁祖大寿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道:
“天子遇刺,听说状况很是不好,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不到一岁稚童,就被册封为了储君,天子的状况,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袁崇焕摇了摇头,随意无奈一笑:“天高皇帝远,是好事,也是坏事啊,京城怎么样,与咱们的关系,都不大!”
“再者,这次天子遇刺,镇北侯血洗了整个朝堂,权力已经彻底被天子掌握,还有那镇北侯編练的数十万大军存在,这天下,怎么都乱不了!”
“也不一定,整个京蓟,所有军力皆在镇北侯的掌握中,天子尚在,能够让镇北侯听话,可若是天子真的如传闻中那般身体不好的话,那……”
言至于此,祖大寿却是突然停住,神色莫名,稍显诡异。
“复宇慎言!”
袁崇焕大惊!
随即,袁崇焕神色稍显狐疑,骤然看向了祖大寿。
“京城那边,是不是有人联络你了?”
“哈哈哈哈……”
祖大寿连连大笑:“这我哪敢啊,再说了,在这边天高皇帝远待着不好嘛,何必去找罪受,那镇北侯,可不是什么善茬……”
“咱们静观其变就好,千万别善举妄动,鞑子那边盯着咱们,毛文龙也盯着咱们,朝廷,也盯着咱们,露出了马脚,那可就大发了……”
“那是自然,你也别太操心,现在,还不得靠着咱们挡着鞑子,你之前那么大的罪责,也不过是丢了一个蓟辽督师的帽子,朝廷,现在还得倚仗着咱们……至于以后,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
大大咧咧的说了一通,随即,祖大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靠近了袁崇焕一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