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你找本宫何事?”乾国太子吃力的坐起身,擦拭掉额头的冷汗,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杀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个说法,不是吗?”
“呵呵,你一直都在麟安城?”乾国太子双手紧紧抓住锦榻的床沿,眼神怨毒的望着屏风旁的少年。
不多时,守护在庭院外面的禁军兵士冲了进来,但刚到房门外就听到太子殿下的呵斥之声,“都退下!”
“这”
冲进庭院的数百名兵士都一头雾水,为首的一名将军只能蹑手蹑脚的向窗户方向走去。
不过,刚抬起脚步,就被屋中的太子殿下冰冷的声音给震住了。
“怎么?我这太子还没有被废,你们就敢不听我的话?”
那名将军只能将脚步又缩回去,回头冷冷瞪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不多时,众人纷纷向后退了十多步,都守在庭院最外围的院墙处。
屋内,已经穿好衣袍的太子殿下,从屏风另一侧来到正厅的圆桌前,倒了两杯温茶。
语气变得柔和几分,“既然吴王深夜来访,又不是要我的性命。那就开门见山吧。”
说话间,乾国太子拿起一杯茶水,将另一边推向谢吴峰的方向。
“你不怕死?”
“我的一切都被你夺走了,还有什么可害怕?”
乾国太子一甩袖袍,然后端坐在锦凳上。
“我夺走的?”
谢吴峰用讥讽的眼神扫了一眼对面这个名义上的太子。
“难道不是?”
乾国太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望着不住抖动的茶壶,和溢满杯口的茶水,强自镇定道。
“你不要忘了,你父亲的乾皇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谢吴峰声音冰冷,回想到自己这一世父母逃亡的记忆,心中就充满了杀意。
屋中陡然变得异常寒冷,就连四周的烛火也在寒气的侵袭下变得十分微弱。
不过,很快又变大,那一股来无影去无踪的寒意也陡然消失。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他的死定然也是你所为了。没想到庐阳侯也投靠了你。”
放下手中发抖的茶杯,乾国太子脸色已然是苍白如纸。
谢吴峰在此刻,算是承认了乾皇是他授意庐阳侯去处理。
那他今夜来到麟安城,嘴上说是不怕死,但衣袍下的身躯已经开始抖若筛糠,手中刚刚放下的茶杯被抖动的手指打翻,满满一杯茶水洒了一地。
“庐阳侯只是做了一件将功折罪的事情而已。”
谢吴峰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收回刚刚散出的一丝威压。
“那,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还有其他几人?”
乾国太子艰难的开口道。
这一段时间,他在私下刻苦修炼,也吞噬了大量收集而来的珍草和天材地宝,本以为可以抗衡吴王。
结果现在,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你们?我本不想赶尽杀绝,可是你做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已经做的如此之绝,为了给各大宗门一个交待,太子之位,你交出来吧。”
“哈哈,想要我的太子之位?谢吴峰,你也太瞧得起自己。”
乾国太子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将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太子之外?我要来何用?只不过你不再适合做乾国太子而已。”
“你?你要把乾国交给谁?”
乾国太子双眸充满狰狞的神色,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少年,竟然有人对帝位不敢兴趣。
最终,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道。
“老大?老二?他们可都是你杀父仇人的子嗣,你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
“报仇?他已经死了,你们又没参与当年的事情。何况,将你们都杀了,乾国交给谁呢?”
谢吴峰微微摇头,不想再和这个名义上的太子过多交谈。
此次,是追踪血祭之术。一直追到麟安城附近,没想到幕后之人竟然将血祭之蛊下到了乾国太子身上。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竟然还有人不会眷恋帝位。”
乾国太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试图努力站起身来,但双脚如同被千斤巨力束缚,使得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帝位?这武道世俗的皇权有何用?我只是想要一些修炼资源罢了。”
“一些?谢吴峰,你真是大言不惭!你明明是要断乾国武者修炼之路。不忠于你的,就无法获得武道修炼资源。”
“随你!”
喝下杯中已经冰冷的茶水,谢吴峰缓缓走出房间,冷漠的瞥了一眼庭院中的数百禁军甲士。
然后飘然离去。
“殿下,太子殿下!”为首的将军冲进房中,只见乾国太子怔怔的坐在圆桌旁,身姿挺拔。
“殿下!!!”
旋即,庭院中的众多禁军甲士纷纷跪倒在地上,低下了头。
这批禁军都是太子豢养的人,现在太子死了,他们也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都不要哭,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为首的将军刚刚站起身,正打算聚集众人,先控制行宫。
但就在他刚刚站起身,正打算挥手喊话的时候,身体被后方来的冷箭直接贯穿!
不知何时,谢吴峰又出现在房顶,随手丢掉屋檐上的弓弩,冷冷道,“朝廷会派人来接管麟安城,你们只需做好本职之事。”
“众人抬头望着房顶,此人正是刚刚从太子房中出来的人。众甲士本还有一名为首的将军,但却被屋檐上的吴王轻而易举斩杀。
因此,大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听从安排。
随后几日,麟安城陷入诡异的安静,城中的大族,原来宣布效忠太子殿下的势力开始人人自危。
乾国太子自杀的消息在南州三卿侯率领大军抵达燕国南部的时候,就从麟安城传过来了。
原本悲愤的各大宗门长老陡然间失去了发泄的地方,一腔怒火不知向何处发泄。
继续南下,还是折返回国。
在没有收到新的朝廷旨意之前,三位卿侯只好和随行的各大宗门长老继续快马加鞭朝着麟安城方向而去。
青芒漫天,刀光、剑光、甚至还有山河长卷散发出的刺眼光芒。
苍穹之下,各种威力巨大的法器不断散发出各种奇异光彩的流光,不断冲击着下方的流云孚日大阵。
但,不论多么强大的法器光芒,撞击在京都上空的阵法流光上,只是溅起一道微弱的涟漪。
即使是这样,从未见识过如此强大的武器。
原本以为京都城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