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同僚也都是心知肚明。”李鹤鸣道,“这人的脾气委实古怪,藏书的确是不应该,但正如方才宋女史所言,高颖已经死了,这作恶的源头早就消失不见,唐恒还能干什么,当初有关联的人也都被处死,整整二十四年,高颖在靖安城的痕迹早已经冲刷干净,也只剩下这些边边角角,不过是单单喜欢这些酸臭诗词罢了,不臣之心太严重了,顶多是胆子大了些。”
“你这话说的轻描淡写,难道就能遮掩过这弥天大罪吗?”张炳文蔑然。
“弥天大罪?”
李鹤鸣一寸不让:“藏书是什么天大的罪事吗?他是祸乱朝廷,干扰政事,还是被这书籍影响胆敢对陛下不恭?亦或是说唐恒这些年的廉政公正,两袖清风是看高颖的诗看来的?依我看这诗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诗,只不过是因为高颖所著,所以在这里欲加之罪罢了。”
“李鹤鸣,你管这个叫欲加之罪?你还真是不分是非了!”
匡王忍不住竟然站了起来,面对着李鹤鸣破口而出:“再普通不过的诗?那是反诗!唐恒日日研读,心生叛逆之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哈——”
李鹤鸣仰天长笑,又猛地敛眸:“殿下说笑了,看了反诗就会生出反叛之意,那岂非是观云想上天,观土想遁地,成日做梦化蝴蝶,成了那胡思乱想的庄周了。”
“李鹤鸣你……”
匡王再次哑口无言,伸手失礼的指着李鹤鸣的鼻子。
“陛下。”
沉寂了许久的曹燮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总要有个定夺。”
圣人轻轻一哼笑,说道:“你们和乌泱泱的跪一地,都先起来各自归位吧。”
“谢陛下。”
这是要宣布处置结果了。
几人这才寥寥起身,宋端扶了一下韩来的手臂,转身想要回去站好,谁知韩来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腕,往身后一带,叫她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宋端瞪眼,直怕引起人注意,乖乖站好。
好在圣人低着头,他看着自己掌心的那道积年旧疤,当日高颖刺到身前,他为了搏命直接抓住了那匕首,刀尖穿出手背,鲜血全都溅在了脸上。
刺杀圣躬。
圣人重新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怒意的匡王,又看了看垂眸无言的川王,再看殿中跪了许久的尤氏,和她面前盛着的那个首级。
唐恒啊唐恒,你真是天大的胆子。
“罢了罢了,朕听你们吵了这一早上,吵得头都疼了。”他道,“近来朝中事务繁忙,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处理才行,来人啊,把尤氏先押进大理寺,等候发落,老三,你来。”
“父皇!”
匡王不甘心。
“你住口!”
圣人一指他,完全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了:“来人!”
“是!”
立刻有真龙卫侍卫入殿来,将尤氏给拖了下去,只是她拼死将唐恒的头颅抱在怀中,滑出来的血迹一直绵延到殿门口,是黑红色的。
“退朝!”
圣人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