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看她,摆摆手说:”先放到桌上,我一会儿再看。”
窗帘拉得很死,屋内昏暗不明。师艳红把电报放在紫檀木客桌上,不敢走也不敢坐,只好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候。她不用想也知道父亲的姨太太被折腾惨了,落到犬养一郎手上的女人别想有好日子过,她自己不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犬养一郎的军刀就挂在床头,走过去拔刀下刺,许多人的冤魂就可以安息了,自己有这个勇气吗?
师艳红慢慢地向床头走去……
杀死他!杀死他!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她心中吼叫,离军刀越来越近了……
手指刚刚触及刀柄,犬养一郎猛然发出亢奋的叫声,惊醒了走火入魔的师艳红,令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犬养一郎若是被杀身亡,别说师家满门老幼活不成,恐怕就连上阳县城内的居民也会被无情地屠杀,这种事日本鬼子干的太多了,险些酿成大祸。
让这么多人给犬养一郎陪葬值得吗?
她悄然退回原地,心脏狂跳不定,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
又等了五分钟,犬养一郎才掀被下床,父亲的姨太太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眼圈发黑,目光呆滞,脸色白得怕人。师眼红赶忙上前为她盖好棉被,伸手梳理她凌乱的秀发,那张毫无表情的、布满泪痕的秀美脸蛋,令人看得一阵阵辛酸。
她回去后肯定会被父亲扫地出门的,师仁轩可以忍受亲闺女被日本人糟蹋,但绝不会给自己找顶绿帽子来戴。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女人?她悲愤地在心底怒问。
犬养一郎拉开窗帘,阳光刺目,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拿起桌上的电报细看。电报言简意赅:说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大将,将于三日内亲临华北方面军视察慰问,特令所有旅团长以上军官赶到北平接受总司令官的慰问和训话,无故不到者军法从事。
盯着电报在炭火火盆中化为灰烬,犬养一郎不禁皱起了眉头。”薙草”行动已迫在眉睫了,此时去北平岂不贻误战机,来回少说也要五天。但是电报上已经写明无故不到者军法从事,和自己今后的前程比起来,”薙草”行动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往后放一放也无妨。
他可以对冈村宁次阳奉阴违,但畑俊六总司令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不然自己调往南方军的事可就真要泡汤喽!
刚过初十,虎子就坐不住了,急着要去舅舅家。他腿上的枪伤已经完全好利索了,整天蹿上蹿下的比猴子还灵活,典型的精力过剩。夏少校已于三天前将埋藏在太原城附近的冲锋枪顺利取回,并打听到栗先生已死,其剩余势力正和城北的董老大争夺地盘,双方已火拼了不下数十场,死伤无数,至今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听说日本人已经介入此事了,一方面大力弹压,一方面磋合双方坐下来谈判,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一时半会也无暇再贩卖鸦片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