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在地上翻滚了几个咕噜,同时身子一冲,两步跨上吊桥,五指如爪,将他从桥上拖下岸边。
德清深恨韩攻,一心不能让他死得干脆,有意要先折磨一番,那五指抓入韩攻肩头,血深见洞。
韩攻痛若锥心,一瞬间便昏死过去。
德清又欲砍他一只右手,教他痛醒了以后再作折磨,刚刚举起剑,反光在脸上一掠,便听得一阵轻微刺耳的金属颤声。
德清脸色倏变,回头望来,却闻声不见人,再低头一瞧,却发现那鸣响声竟是从自己手中的剑上发出。
他忽然地想起来,自己在五台山学艺时曾听那传艺的老僧提过,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身虽未至,内家功夫所产生的气场却能使得器物共鸣,而且这种声音,寻常人听不出来,反倒是武功越高的人,听来越觉刺耳。
这说法他也只是听说,从来未曾见过,一时惊疑不定。而那凌云剑在手中不受控制地呜呜作响,仿佛活了一般,几欲从他手中挣脱!
德清如临大敌,双手擎剑,仰天大喊:“来者何方高人,为何不现身?”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枝叶凋零的老槐上立了一道人影。
德清心知自己修为和对方隔了万层法天,加上是敌是友一时难辨,不由心惊胆寒。
那道人影飘然而至,所经之处枯叶惊起,绕身飞旋。
待落叶凋尽之时,剑鸣声渐渐收止,德清和趴在地上的谢冰卿一起仰头去看。
却见来人是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子,月光朦胧,照在她裙衫上如蒙了层薄雾,雾气中只见那目色幽深,瞳中光彩隐隐流转。
白素伸手,五指抻张,一股巨力从掌心脱出。
德清顿觉胸口一窒,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待他眼前再次复明之时,剑却已经到了对方手中,不由得大惊。
白素横剑在胸,左手双指轻轻从剑身抚过,月光下凌云剑锋芒更显清冽。
德清正自惊疑,却见她抖开手腕,剑尖朝前,眼光直逼自己。
那意思仿佛是,你不懂剑,本座使给你看,何为真正的剑。
刹那间,白色的影子身若惊鸿,剑似云展,旁人尚且看不分明,那凌云剑已抵入德清胸口半寸。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连血都不曾来得及从德清体内喷出。
谢冰卿在一旁浑身发抖,彻底看傻了眼。
白素始终缄默不言,德清含着一口血,看她那眼中的冷漠神光,分明是一种视杀人如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