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将那件事儿给忘了!”他随即又不禁沮丧道:“可惜姓骆的那小子不明不白地失了踪,否则将他揪出来,严刑逼问,不容他不招。”
江洛儿不以为然道:“若这李知孝真如你所说是个心机深重之人,怕是那骆家的小子早就被他灭口了!”
王兴懊悔道:“当时您利用搬倒史贼之机夺回了生意,属下对那姓骆的小子也就放松了追查,以至再也寻不到他的行踪,实在是失职。”
江洛儿淡笑道:“无妨,这就叫做柳暗花明,想那李谏官千机算尽,不还是漏算了刺客盟这粒棋子,让我们仍能追查到他的身上!”
王兴笑道:“可不是吗!这世上机缘巧合的事儿还真不少,谁能想到刺客盟会与我们结为盟友,否则的话,这背后捣鬼的家伙还不知会隐藏到何时去呢!”
“王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一切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江洛儿微微摇头道。
王兴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小姐,您的本事属下还不知道吗!若论起神机妙算、预测未来,这世上之人谁还能与您相比!”
江洛儿心中暗叹:我哪有神机妙算、预测未来的本事呀!
不过这其中的缘由她又无法向王兴解释清楚,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来自千年之后,因为对历史略有所知,才可预见未来……
眼见随着传言的升温,连身边之人都对自己这‘非凡’本事确信不疑,江洛儿的心中忧怒参半,既担心众人对自己的能力会过于依赖,又痛恨那暗中散播出这秘密之人,无端地给自己增添了数不尽的麻烦!
想到此处,她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沉声吩咐道:“你派人去严密监视李知孝,最好能买通他身边的人,要舍得使钱,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摸清楚,看他平日都爱在何处流连,又与那些人交往甚密!”
“是!属下这就去办!”王兴笑眯眯地答应道。
“还有别的事儿吗?”江洛儿重又拾起书卷,心事重重地问道。
王兴忙道:“还有,还有!”似是生怕江洛儿又一头钻进诗词文卷之中,不理世事。
“大小姐,您看您回来也差不多快十来日了,是不是该进宫去拜见一下皇上啦!寿福可是暗地里给属下传过几次话儿,说是皇上也听闻了市井传言,很是担心您的安全,几次催促他设法找到您呢!”
江洛儿想起这事儿,隐隐有些头痛,她原本就只是想借理宗成就自己的计划,虽然颇有成效,可理宗却越来越明显地现出控制自己的欲望来,这还不说,自己劝戒他一定要就河南归属一事与蒙古人达成书面协议,可返回临安之后,还是得知他接受了蒙古人的口头约定。这令江洛儿十分不快,同时也认识到理宗就如同历史上大多数的君主一样,刚愎自用、狂妄自大!
她已决心拉开自己与理宗之间的距离,避免日后不得脱身,只是自己还有用到理宗之处,总不能就这么避而不见吧!
良久,江洛儿叹了口气,沉吟问道:“你认为寿福此人靠得住吗?”
王兴不解道:“大小姐为何问起这个来?那寿福一直感恩于您对他的提携,如今,他已俨然成为皇帝身边最得信赖的大红人,年纪轻轻,文武百官却也少不得巴结他,再说,属下一直按照大小姐的吩咐,不时给他些好处,宫中的消息可是全靠着他及时传递出来呢!”
江洛儿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你不是告诉过我,民间有传我乃妖言惑众之人吗?你这就让寿福带话儿进去,就说,这般情形下,江洛儿若与皇上有所接触,被有心人得知,恐怕会对皇上的声名不利,何况此时国家正在用兵,万事都需谨慎,相信皇上能够理解江洛儿的良苦用心,还是不见为宜!”
王兴闻言,虽然吃了一惊,但他跟随江洛儿最久,心知江洛儿这样做必有深意,便只是颇为担心地问道:“皇上会听信这理由吗?”
江洛儿微微一笑道:“无妨,你想办法在传言之中再加上一句,就说江洛儿的‘本事’断不可用来干预朝政,否则对乾坤社稷只会是有害无益!”
“这,”王兴大为不解道,“您为什么要散播对自己不利的传言呢?再说这没边儿的话儿谁会信呢?”
“你放心,传言传言本就是传说之言,还要求有根有据不成?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听到的人多了,相信的人也就多了,理宗的帝位不是正经得来的,bbs.yy05他对任何威胁到自己皇权之事都再担心不过,即便是传言,他也不得不顾及,同时也叫他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他着想,日后再有求于他,他也不好断然拒绝,你说是不是?”
王兴恍然道:“原来如此!属下还担心如此一来就会断了这最大的靠山呢!你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行事!”
江洛儿满意地挥了挥手中书卷道:“现在可以容我将这诗文读完了吧!”
王兴嘻嘻一笑,“还有一件小事儿!”
江洛儿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无可奈何道:“还有何事儿?你说吧。”
“是这样的,自从您吩咐将成药买卖交予潘冬子打理,就再没过问过。”
“出了什么砒漏不成?”
“没有,没有,”王兴略微迟疑一下,道“他上手极快,境内境外的买卖都打理得头头是道,只是,您要不要抽空儿去见见他呢?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属下知道他心里头是十分挂念您的!”
江洛儿沉默片刻,点了下头,“也好,他如今管理着我们的经济命脉,十分要紧,我走上一趟去给他打打气也是应该。”
“那,属下这就去安排!”王兴快速答道。
江洛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只是王兴不愿明说,她也不愿追问,既然很快就可见到冬子,到时一切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