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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詹姆斯·罗斯的老狐狸(1/2)

    第25章 詹姆斯·罗斯的老狐狸

    这一天,气温下降到-16℃。天气相当平静,在没风的情况下,寒冷很容易忍受。哈特拉斯趁着晴朗的天气去勘测周围的平原;他爬上北方最高的一座冰山,借助望远镜只看到了连绵的冰山和冰原。看不到一块陆地,看到的只是一派混乱的景象,样子极其悲凉,他回到船上,试着计算他可能在这里呆多久。

    猎手们,其中包括医生、詹姆斯·沃尔,辛普森、约翰逊、贝尔不失时机地为船上提供鲜肉,鸟类已经消失了,它们到南方寻找不太酷烈的气候。只有这个纬度特有的岩鹑在冬季来临的时候没有退缩。人们很容易就能把它们打下来,它们数量很多,保证储存大量的猎物。

    野兔、狐狸、狼、白鼬、熊并不罕见;一个法国的、英国的或挪威的猎手没有抱怨的权利;但是凶狠的野兽丝毫不让人靠近;在与它们融为一体的白色平原上把它们区分出来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在天气变得酷寒之前,它们变色,换上了冬天的皮毛。医生与某些自然科学家的观点相反,他认为这种变化不是由于气温大幅度降低,因为它发生在十月份之前;它同样不是生理原因,而恰恰是天意的安排,想要北极的动物有方法应付严寒的北极冬天。

    人们经常通过海牛、鲸以及通常归在海豹属下的动物;猎手们特别着意于猎捕它们,为得到它们的皮和脂肪,脂肪特别适合当作燃料。况且这些动物的肝脏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一种良好的食品;数起来有数百头,在离船北部两三海里的地方,冰田几乎都被这些庞大的哺乳动物的洞窟穿透了;只是,它们有一种突出的本能识别猎人,很多受了伤,潜到浮冰底下轻而易举地逃走了。

    但是19日,辛普森在离船400码的地方捉住了一头;他仔细地把它逃跑的洞口堵住了,这样野兽就在猎人们的控制之下了。它挣扎了很长时间,数次中弹之后,最后被打死了。它长达九英尺,它的头类似于叭喇狗头,颌里有16颗牙齿,胸部的大鳍像鱼翅一样,尾巴很小,长了另一对鳍,这些都可以作为鲸门的一个完美的标本。医生想要保留它的头作为自然史的收藏品,留着它的皮以备将来使用,就让人把它们用快速而又省钱的方法进行处理。他把动物的身体放在洞口,成千上万的小虾把肉吃得一点儿不剩;半天之后,工作完成了,利物浦行会最老练、最负盛名的鞣革工也做不了这么好。

    太阳一过了秋分点,也就是9月23日,可以说北极地区的冬季开始了。这颗乐善好施的星球,一点一点降到地平线之下,10月23日最终消失了,它的倾斜的光线掠过那积雪的山峰。医生以科学家和旅行家的身份向它做最好的道别。在二月份之前他不会再见到它了。

    不要以为在这阳光完全消失的漫长日子里漆黑一团,每个月月亮都尽量代替它发挥作用;还有星星的亮光,行星的光辉,北极常见的极光和白雪的地平线之处的特别的反射光;而且,太阳此刻正处于南部最高的磁偏角处,12月21日,在北极地平线处接近13°角;因此每天有几小时的黄昏时光。只是,雾气和雪团常把这些寒冷的地区拖入完全的黑夜之中。

    但是,直到这时候,天气还是不错的;只有山鹑和野兔怨声载道,因为猎人们不让它们得到片刻的休息;人们为狐狸设了许多陷阱,但这些多疑的动物不上当;许多次它们扒了陷阱底下的雪把诱饵吃掉,却不冒什么风险;医生把它们送给了魔鬼,心里还是对送给他这样的礼物感到非常难受。

    10月25日,温度计指示的只有-20℃。刮起了无比狂暴的飓风;漫天飞雪,没有一丝光亮照到“前进”号上。数小时以来,大家都在为贝尔和辛普森的命运担心,他们打猎走得太远了;他们第二天才回到船上,他们在黄鹿皮里躺了一整天,飓风横扫他们上方的天空,雪把他们埋了五英尺。他们险些冻伤,医生费了很大劲才能使他们的血液重新循环起来。

    暴风雪不停歇地持续了八天,人们无法到外面去,一天之内气温的变化达15到20度。

    他们不得不空闲下来,各做各的事。有的人睡觉,其余的人吸烟,某些人在低声交谈,约翰逊或医生走近之后,他们就停下来;在船上的这些人之间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维系,他们只有在一起进行晚祷,礼拜天念主日经和做圣事时候才聚集在一起。

    克里夫顿算得非常清楚,过了北纬78°之后,他那部分酬金就升到了9375法郎;他发觉这是个整数,就不奢求比这个更多了。大家同意他的意见,开始幻想享用这笔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了。

    哈特拉斯几乎没了踪影。他既不参加打猎,也不参加散步。他对让医生赞叹的气象现象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活着只有一个想法;它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到北极。他想的只是最终获得自由的“前进”号重新开始探险旅程。

    总之,船上人的普遍感受是悲伤,没有什么比这更伤心的了,看到这条船像囚犯一样,不再处于它天然的状态,在厚厚的冰层下面改变了它的形态;它什么也不像;它生来是运动的,却没法动;人们将它改造为木屋,货仓,居所,而它本来是抗击暴风雨的。这种不正常,这种不自然的情况,在人们心里引起了无以名状的焦虑和遗憾的感觉。

    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医生整理旅行日志,这种叙述是忠实的再创造:他从不游手好闲,他平和的性情没有改变。只是他非常满意地看到暴风雨结束了,重又开始日常的打猎了。

    11月3日早晨六点,气温是-21℃,他在约翰逊和贝尔的陪伴下出发了;冰原连成了一片;前些日子雪下得很大,冻得结结实实的,地上很适于行走;空气中有一种干燥刺骨的寒气,月亮发出无比纯洁的光亮,那束令人惊异的光照亮了冰原的每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足迹的四周发出光来,在猎人走过的路上留下光亮的痕迹,他们巨大的影子异常清晰地投射在冰面上。

    医生带上了他的朋友达克;在追捕猎物方面,他喜欢它胜过格陵兰种犬,这是有原因的;后者在类似的情况下用处不大,看起来没有温带地区的狗那么富有热情。达克一边跑一边在路上嗅着,经常在熊的新鲜的足迹上停下来。但是,尽管它非常机警,猎手们走了两个小时之后,仍然没有碰到一只野兔。

    “难道猎物已经预感到有向南迁的需要了吗?”医生在冰丘脚下休息的时候说。

    ——“可能是这样,克劳伯尼先生,”木匠回答。

    ——“我可不这么想,我看,”约翰逊回答,“野兔、狐狸和熊就是这种气候造就的;我看,它们消失的原因是上次的暴风雪;但是,只要刮起南风,它们立刻就会出现。啊!要是您说的是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