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坐定。
看着四女依然美貌如花,秀雅动人,何婉儿眼里闪过了一丝计较之色,缓缓坐定安如泰山后,似是犹豫了一下,轻声询问道:“四位妹妹,嫂嫂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嫂嫂无须客气,有话直说便是。”四女谦让道。
见她们都不是外人,也是向着自己的,何婉儿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脸色不由严谨了起来,凤目灼灼直盯四女娇美容颜,娓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一直以来,嫂嫂心里都明白自家相公并非贤良夫婿,也劝过我那相公几次放你们投亲族而去,可是,他早就意欲已决,强留你们至今,嫂嫂也费尽心思,但仍是难动其意,想必诸位妹妹可明晓嫂嫂的意思?”说罢,她便凤目凝视着四女的表情,若是她们心里真是极为讨厌公孙狼,她便拼着责骂也要放她们归去,她坚信,公孙狼是不会拿此事把她如何的。
毕竟,公孙狼在乎的是权力而非女人的,这一点她深深明白。
听了何婉儿之言,四位公主都默默点头表示知晓,但明显地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或激动表情,也无绝望深沉悲哀之色。
看到这一点,何婉儿心中已有腹案,看来,她们也不是寻常妇人,不会死守着原本就不中意的驸马,为其树牌坊,独老一生。
略一沉吟,何婉儿便长长叹息一声,缓缓扫过四女脸庞,表情忽然一变,严肃正色了起来,凝声如针:“你们既然明白,想必多少有些打算,话嫂嫂就直说了,相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平时也接触过,我略微概括一下,其人狼子野心,贪婪成性,百般狡诈,但又重亲重性,铁骨柔情。想必,你们不会反驳嫂嫂这话,所以,你们的后半生算是已注定,嫂嫂对此只有一句话,入公孙家者,须守家法,其余任意便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又是嫂嫂至亲之人,若真有向世之心,嫂嫂也可栽培一番,算是不负平生所学。”
说至此处,何婉儿脸色变得柔和起来,虽脸未有笑意,但语气已透喜悦,温声道:“说到这里,嫂嫂倒有些要说与你们,相公不喜风騒之人,你们大可做你们烈女,想必男人都是这般,求之不得,方会苦苦向往,若是相公真忍受不住动强了,你们也别反抗,从了他便是,至于事后,他必定会心怀歉意,百般温存加以爱护。话已至此,嫂嫂也该回去了,家中事多,不敢掉以轻心。”
说罢,何婉儿便又感到生活充实又感到忙碌而笑叹一声,不等五女问好,便在侍女红衣武监的簇拥下逶迤而去,气派非常。
何婉儿一走,四女便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直到此时,她们心中才知姐妹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倾向了公孙狼,虽然谈不上喜欢与爱慕,但至少没有了抗拒之心。
万年公主知她们有话说,倒也知趣,悄悄地起身离去了。
流水汀汀,鸟语叽叽。
四位公主沉默了一些时候,眼睛俱是不由望向了湖中现已站起,伸展拳脚的公孙狼,见其嘴角似乎还带着一分笑意,腰直起时,仿佛身蕴千斤巨力,只手可破手,竟是莫名地闪过异彩,心里忽然觉得,与这样的男人处完下半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如何左看右瞧,公孙狼都是一个相貌俊朗,体格强壮,野性沉稳并存,重情重义的好男人,虽然野心大了些,人也不安分,好色贪财样样不一而足,但在这乱世,哪个豪雄不是如此?
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何不就近选择自己最熟悉的!
益阳公主收回了眼神,脸上莫名带起了一丝笑意,从这一天起,她再也不用担心她与公孙狼之间的暧昧被妹妹们知晓了,想至此,不由松了口气,笑盈盈地看向与公孙狼平时闹得最欢的刘媚打趣道:“三妹,这回怕你最是得意了,便宜可没被他白占了,以后你可是要白吃白住白拿他的,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