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建议听进心里一样,学起算账、看账来,十分上心。
苏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始终在盯着他,一开始苏启海还设提防,后来发现他除了在账房就是在自己卧室,也不和人接触,还真是一副重创之后萎靡不振的模样,便渐渐放松起对他的谨慎,转而把心思集中到苏相如身上。
假死栽赃不成,打草惊蛇,短时间内再像如法炮制构陷嫁祸已是不能,苏启海不是蠢人,他如果再派人去捣乱,就会坐实同行眼红嫉妒、栽赃陷害,非但对苏相如的名声造不成什么损害,说不准还会引发人的可怜、同情,适得其反。
俩人留在苏府小住,也不尽是坏处,于苏相如而言,倒还有一点好——苏家和孙家交恶,孙瑾如再骄纵大胆,也不敢到苏家来找人,少了孙瑾如这个祸害精,苏相如倒是清净不少。
她这一清静,便一直清静到苏清越紧闭结束。
苏启海虽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但比起儿女,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前程,苏清越自作聪明,得罪了林轩,便等同于间接得罪了八殿下和太医院,为了消林轩的怒火,他只能大惩苏清越,以此向林轩昭明自己的态度。
苏清越被幽闭房中,就连她的贴身丫鬟燕好都不得靠近,每日除了对着紧闭的门窗发呆,就是对着紧闭的门窗发呆,关禁闭的目的是为反思,但这也仅对懂得自省的人有效。
在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她对苏相如的厌恶和恨反复发酵,等到禁足一解除,她第一时间撸起袖子,就要让燕好备马车,她要杀到赵家出气!
燕好是个惯会审时度势的丫头,她不动,反劝道:
“小姐,您有所不知,大小……”苏清越眼一瞪,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自打嘴一巴掌,急忙改口,“老爷把苏相如和大姑爷留在府中小住,您这时最好不要……”
“什么!?”
燕好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清越惊讶打断,“爹为什么要留那个死丫头?”她当即拔腿往外走,“好啊!她也真有胆子住下,看我不收拾她!”
“小姐,不可!”
燕好生怕她冲动,刚自由,又犯错被重新关回去,急忙挡住她的路,劝道:
“小姐,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冲动,这段时间老爷和夫人对她客气得很,甚至还有些讨好,她现在对老爷有用,您不敢在这时候得罪她!”
“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您自然是不怕她的。”燕好暗骂苏清越蠢,嘴上依旧再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何必在这时候和她置气?等到她对老爷无用了,您再收拾她也不迟。”
苏清越自幼恃宠而骄,她如果能听进去劝、忍住脾气,也不会在祖母生辰宴上横生枝节,落林轩的脸面,燕好自幼跟在她身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性格,她见依然劝不住,赶忙托出早就想好的主意:
“如果您一定要报复,咱们也不是一定要从苏相如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