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嫣问道:“请问两位小二哥,那刺史大人府怎么走?”
那年纪稍轻的伙计愣了愣,问道:“夫人要去窦无……窦大人府上所为何事?”
宇文嫣道:“我和相公是赶来福州府喝大侄子喜酒的,我们在老家时经常听到百姓谈论福州刺史窦大人的美名,说他如何如何清廉、如何如何深得民心之类的,心里十分好奇,所以便随口问问。”
那年长伙计干笑道:“是是是。”对那年轻伙计使了个眼色,转身欲走。
宇文嫣看出不对,轻声叫住两名伙计,又起身关上了房门,跟李羽坤要了五两银子,塞到年长伙计手中,笑道:“两位小二哥请放心,我夫妇都是外乡人,并无他图,只是想跟两位打听下刺史大人公子的情况,只因我夫妇膝下有个女儿,年芳十六,也到了找个好婆家的时候。正巧我有个表亲在福州府当官,故此想请他牵线作媒,能将我女儿嫁给那窦公子,哪怕是做小也好。”
两位伙计对望一眼,那年轻伙计跺脚道:“大爷、夫人,二位都是好人,我小五实在忍耐不住,想跟二位说说实话。”
那年长伙计想说什么,忽又摇头叹气。
宇文嫣笑道:“小二哥,有话但说无妨。”
“老马,不用担心,左右客房都没人住。”年轻伙计续道,“大爷、夫人,你们可千万不能把小姐嫁给那窦公子,只因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此言一出,那被唤老马的年长伙计甚是惶恐,左顾右盼,就好像怕有人在外面偷听。
宇文嫣佯装吃惊,随即温言道:“我夫妇二人断不会将这里听到的话传扬出去。”
那老马叹道:“小五说得是实话,那窦公子真不是个东西,干过的坏事没有一百件,也有八十件。”
小五冷笑道:“老马,小的不是东西,老的更不是东西!”
老马嘿嘿笑道:“确实如此,那窦刺史纵容儿子肆意妄为,当真是福州一恶,老百姓真是敢怒不敢言。”
小五接道:“咱们私下都管这窦刺史叫窦无德。这不,今日一早我便听人说啊,这窦志承又作恶啦!”
宇文嫣哦了一声。
老马问道:“小五,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说得?可有真凭实据?”
“消息绝对可靠。”小五道,“那龙岩县令不知为何得罪了窦志承,姓窦的诬陷他蓄意谋反,派人将他连夜抓回了福州府。”
宇文嫣故作惊奇,诧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断定那龙岩县令是被诬陷的?”
小五道:“只因小人有个朋友是龙岩县人,昨日正好来了福州探望他在刺史衙门当差的堂叔,听他堂叔说起此事的。夜里他住在小人家里时又跟我说起。他说龙岩县令魏大人那是青天大老爷啊,如今却被诬陷下了大牢,听说明日午时三刻就要问斩了。”
李羽坤吃了一惊,心想:“陈睿和魏无双今夜多半要劫狱。”
宇文嫣叹了口气,随即对老马和小五连声称谢,一边说道:“多谢二位如实相告,你们先下去吧,待会再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