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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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清清。

    他整晚在窗边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雪,抚摸着桌上那支斑斑划痕的手枪。早上,雪停了。他打开门走出去,想在附近找找线索。

    “我找到了脚印、雪地上挣扎的痕迹和血,于是立刻追上去。”

    “是她吗?”

    “是的。”

    沃特闭上眼睛。

    他们折磨了她好久,她体无完肤,浑身是伤,这么冷的天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外套,一个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在雪地拖行。

    这些都不必告诉沃特。

    “我打伤了那个人,他倒下时,洁西没有立刻逃开,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仰面躺在雪地里。”

    这时那个人的同伙出现了,接着是混乱的枪战。

    “枪声把洁西惊醒,她看到我,挣扎着起身奔跑。有人在后面追她,我瞄准那个人,可这时洁西被另一个人抓住挡在我的枪口前。他的动作那么快,不,不是他,是我,是我太快了,我应该考虑到洁西的位置……”他心乱如麻。

    “你把他们都杀了吗?”

    “是的。”

    “很好,如果你没有杀了他们,我会更恨你。”

    埃迪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期待,他说出了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愧疚和懊悔翻搅在一起,酿成余生必饮的苦酒。

    “我以为失去洁西的痛苦会压垮我,会让我也想拿起那支枪朝自己的脑袋来一下,只要能让我停止思念她,无论是酒还是子弹都行。”沃特说,“但是昨天,我听到一个女孩说她也许会去读书,上个和洁西一样的大学。过去十几年,她都活在地狱里,被亲生父母出卖,沦落到地下妓院,可是她仍然那么美好,那么坚强,既没有变成一个酒鬼,也没有饮弹自尽。”

    “我也恨你。”埃迪忽然说,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说到‘我会更恨你’这一句的时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样我会好过很多。”

    “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我根本不是来探望你的。”沃特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第80章尾声

    损害是显而易见的。

    露比走在内丽小姐枪店的走廊上,看着满地玻璃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几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正在打扫。

    墙壁需要重新修整,地板也要修补,货架如果找不到相同的就得整个换掉。

    窗户……

    露比走到窗前,冬日的冷风直吹进来,像一只隐形怪物充满倒刺的吐息,尖刺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仿佛被薄纸边缘划破一般的刺痛。他看到放在窗边的小摇床,虽然是假血,看起来却也无比刺眼。

    特罗西家的孩子生来就要活在危险中,直到他们明白黑暗世界才最安全,直到他们对阳光心生反感,自愿回到地底深处为止。

    露比不知道自己是否算是打破了这个魔咒,可至少安格斯是这样生活的。他在阳光下的日子实在很精彩,那些和泰德·鲁伯特,以及已经化作墓碑的老友们一起走过的岁月也不乏这样刺眼的血迹。

    把孩子放在毫不设防的玻璃窗边不会达到物极必反的目的,肉体无法抵挡子弹,不管婴儿还是大人,死亡不会因为有人勇于站在它面前就对他另眼相看。

    世事无常,生死无常。

    露比把沾染着血迹的被子从小床上拿走,放进垃圾桶,可是床单下的隔板已经有了一个弹孔。

    你为什么要接这个委托?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