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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不拒小节弃卒保车 休为玉碎攻心为上(2/2)

着他们的农田已经大半辈子了,生计全靠这些农田,有了敢情,怎么劝说都不肯走。后来只要一看见过去的士兵,就提着农具把人赶出来,大家都没什么办法。”

    韩石勇听完后,将脸一沉道:“今贼寇当前,岂能为了几个老儿,毁了吾等数万军士?既然不肯走,就让他们留下吧。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决堤放水。”

    “韩将军,可否再派一人去最后警告劝说一次?”林渊立即起身,拱手道。

    韩石勇拿手一挡,铁石心肠道:“林将军,不必了。他们要走早走了。何况,就算现在他们同意了,要整理搬家有要不少时间,延误军机。想想每多一日,这几万士兵要去掉多少军粮?”

    “可那是大燕的百姓。”林渊又道。

    “所以随了他们的心愿,留在大燕的土地上。”韩石勇想了想又道,“若我们这次拿不下这众贼寇,将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将军到时候能在燕帝面前担下这个责任吗?就算你能愿意担,镇南王和南安郡上下也愿意一起担吗?”

    林渊闻之默然,退了几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韩石勇取了一枚令箭,扔给军官道:“传令!即可决堤,该楚河水道。”

    “得令!”军官接了令箭转身出帐。

    待议事结束,众将官纷纷离开军帐,唯有林渊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韩石勇走到林渊身边,拱手道:“林将军,您身经百战,无论是资历和成就都远在我之上。只是韩某谨记父亲曾说,用兵者,唯胜。生死相搏,无情。若有太多顾虑,就会缚手缚脚,最终败给自己。”

    良久,林渊点了点头,回礼道:“将军说的是。”说罢,便转身离开中军宝帐。

    刚踏入自己的大帐,却发现慕容云厝、陈新已经在里面。

    “哈哈,小王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我本以为将军非常厉害。却没想到这韩将军年纪轻轻,居然更加杀伐果断,不拘小节,今后必成大器。”慕容云厝拍着手,拉踩道。

    林渊却不屑一顾地说道:“军机严明,杀伐果断是针对军队和敌人,不是针对普通百姓。若伤了百姓的心,军队便没了依托,我和周老将军在南安郡内东征西战,无有一次不是胜敌人,安百姓。所以,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慕容云厝有些不服道:“可是现在那些刁民挡了军队的路,自然为了胜利不能纵容他们。”

    林渊深深地瞧了慕容云厝一眼,看得云厝的心理都有些发毛,然后用训诫的口气说道:“监军,你是将来的镇南王,我求情你绝不可把那些重故土,重感情的老人家当做刁民,他们也子孙,他们也有亲戚。今日,弃了他们,军队的确可以获得一城一池的胜利,可决不利于长治久安之计,他日必有后患。”

    “呵呵,将军和戎将军说得都有各自的道理,你们就不要争了。”陈新看气氛紧张,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陈将军,今日打算跟王爷汇报什么呀。”林渊突然道。

    陈新心中一惊道:“没有没有!将军放心,我不敢再说将军的坏话了。”

    慕容云厝被林渊训了一顿,自然心中不爽,起身便走:“这里无聊死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陈新怕慕容云厝又闯出什么祸来,也就紧跟了出去。

    楚河岸坝一声巨响,带着奔腾的河水涌入附近的农田之中,尽将田中幼苗齐齐淹没,也顺道淹没了那些不远离去的老人,周围变成一片沼泽。

    随后又过了几日,那条原本流入阳明山河道,因为再也没有活水流入,而渐渐干涸,可是阳明山上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感觉不到断水之苦。

    反观山下的大燕军队军粮却已经所剩不多,特别是韩石勇这边的远征军,所以赶紧在中军宝帐召集了大伙,一开始便提议要南安郡的军队对阳明山发起总攻。

    “韩将军,如果我军现在发动总攻,恐怕贼寇会困兽犹斗,拼死抵抗,况且他们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即使我军能够攻下来,也必然损失惨重。”林渊没有开口,陈新却突然出言反对道。

    韩石勇显然很不高兴,裂声质问道:“扫寇杀敌,当然是要有牺牲的!难不成你们不舍损失自己的部队,要让我等中央禁军给你们打前战?一个番郡佣兵自重,想干嘛?”

    一席话如同一顶大帽从天而降,一下子戳中了陈新想保存南安军力的心思,把他吓得够呛。

    原本这几天他和林渊、慕容云厝聊天时,就断定以韩石勇的个性必有此招,毕竟上一次攻山也是南安的军队。

    不过在这之前,林渊已经有两天没有睡觉,一直在查看地图,研究对付伍宝驹这群山贼的方法。今日军帐议事之前,林渊还特意交代陈新,如果韩石勇让他们的军队攻山,就出声反对,他自有办法。

    现在,陈新回头看看毫无战争经验的慕容云厝、岑知、岑名等个个默不做声。又打眼瞧了一眼主帅林渊,只见他正悠闲地喝着茶更是不发一言。

    “将军,将军。”陈新轻唤了林渊两声。

    “怎么了?陈裨将。”林渊露出一番如梦初醒的样子。

    “将军,你说句话吧。”陈新急道。

    林渊叹道:“哎,我前些日子已经惹得韩将军不快了。嫌我拘泥小节,不成大事,今日韩将军有扣了这么大个帽子给南安,我们不能不从呀。”

    韩石勇哈哈一笑道:“林将军,你我都是为了大燕平叛荡寇,各抒己见,哪来的私人恩怨?刚才是我言重了。我这也是为了消灭贼寇,所以才着急上火。不过你毕竟是前辈,如果有更好的破敌之法,晚辈愿闻之详。”

    “既然韩将军问了,那我就直说了。此事无关于是南安的军队还是将军的铁甲军攻山,陈新说得不错,现在发起总攻贼寇必然拼死抵抗,会对大家造成巨大损失,说不定混乱中还让贼首逃脱了。此时,可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时候。”

    “哦?那以林将军的意见是?”韩石勇询问道。

    “林某愚钝,这几天都未睡,一直在研究敌我双方当前形势,最终让我想出了一个攻心为上的方法,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山上这伙贼寇。”林渊不紧不慢地说道。

    “兵不血刃?难道将军不攻山吗?那我们的军粮……”韩石勇皱了皱眉头。

    “韩将军,贵军军粮可够三天?”林渊问道。

    “三天自然是够的,只不过还要到时候还要回盛京,路上还要消耗不少,所以……”韩石勇回答道。

    林渊点点头道:“好!就三天,依我之计,三天之内拿下贼寇,如若不然我林渊身先士卒上山杀敌!”

    “一言而定!”韩石勇大喜,伸出一直拳头对着林渊,两拳相碰,许下约定,然后问道,“将军你的办法是?”

    林渊道:“韩将军可听说过,欲将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