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那时真是被鬼迷心窍了,我也算见识了不少佳丽,可从没有人像她那般动人心魄。我也试着看她的八字,却发现根本解不通,所以才会兴起那样的念头。”左正青想起往事,真是恨悠悠,叹悠悠,“其实像孟乔那样的货色,我本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因为前头岑云初回绝了我,我便将邪火都发在了她身上。说实在话,她的命格起起落落,远没有我批的那么好。不过么……”
陈思敬却懒得再听他说了,叫人将吃剩的东西撤下去,又把他重新拷了起来。
再说孟乔,她本意还要再挣扎一番,绝不肯认命。谁想紧接着就传来左正青已经被下狱且招了供的消息。
时近黄昏,一抹斜晖透窗而入,照在流云牡丹的芙蓉锦帐上。
那绚烂富丽的颜色,好像一个金晃晃的梦。
只能是梦,因为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孟乔呆着脸儿坐在那里,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被叫了出去,再没有人服侍她。
她再不是那个光宗耀祖的二小姐,成了人人嫌恶唾骂的**。
她知道家里人的意思是让她自我了断,她太丢人了,不配活在这世上。只有死,才能挽回一点点家族的脸面。
十七岁,花朵一样的年纪啊!
孟乔舍不得自己。
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不懂她的心。
她有一颗雄心壮志,比家里这些男人们更有野心。
她狠得下心,担得起事,更敢铤而走险。
她知道,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
她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计划,她将许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只差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
孟乔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岑云初这个祸害!
没能杀了她,就是自己最大的败笔。
孟乔没有后悔自己出卖身体给左正青,也没有后悔设计攀上曾家。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太过谨慎,总想借刀杀人弄死岑云初。
结果那个贱人命硬,三番四次都让她侥幸逃脱了。
早知道这样,手段就应该干脆些。
可见斩草不能除根,势必要留后患。
毒计和怒火在她胸中翻腾着,孟乔都快把牙咬碎了。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孟乔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来了。
“二姑娘,夫人说了,让你懂事些,别再继续连累全家了。老爷如今已经气病了,躺在床上还叫人来把你打杀了。”尹氏的陪房隔着窗子说道,“方才刑部衙门来了人,传你明天上堂和那姓左的贼人对质。咱们家的人就是死也不能上公堂啊!二姑娘你平日知书达理,这里头的利害自然是明白的。”
她在外面说,孟乔在屋里无声地冷笑。
沾她光的时候,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如今她成了累赘,就都想让她死,她偏不死!
死了什么都没了,即使被挫骨扬灰,也要永远背着骂名。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