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就交给你查了……”
“是!”
二十九这日大雪下了一天,燕王传召了皇家驿馆的所有使臣,太子被送回了太子府,被关了一天一夜的大臣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宋婼仍无法彻底松一口气,清零和清鸽还在狱中,虽然蚌国其余使臣已经提出异议,但蚌国使臣还是没能被放。
刚回到太子府,景月紧张地把宋婼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火盆、手炉、狐裘一股脑地都安排上了,宋婼一开始还觉得夸张,但下一刻她就知道她错了,寒天中只穿着婚服,又长时间待在阴冷之地,现在的她头就想要炸开一样,她也病倒了。
于是,好笑的一幕出现了,还没说上几句话的太子太子妃,竟然齐齐成了病人,由于两人在一张床上不便太医诊治,于是就加了一张软榻,太子太子妃面对面的躺着,中间堆满了火盆。
刚开始的几个时辰,由于宋婼实在头疼,不自觉地就睡着了,韩疆又因为背上有伤,就趴在那看了宋婼好几个时辰,最后自己也昏昏欲睡了。
大狱中,庄疾面前是蚌国使臣,使臣衣着整齐,看来并没有受刑。
“燕相,你真的要信我,如果我要谋杀燕王,会蠢到让刺客藏到自己的贺礼中吗?那个箱子是褚侯送我的!而且是在大典前一日才送到驿馆的,我除了让人把珊瑚放进去,什么都不知道啊,谁知道下面还有暗格!”
庄疾一身钱纹灰鼠裘,耳鬓的头发已经花白,髯髭庄严,“可驿馆对面的紫来布庄的两个伙计说,你与那两个刺客来往已久,还为他们去置办衣物。”
蚌国使臣怔愣了片刻,忽然激动起来,捶着桌子,“一定就是褚侯!那两人是我在一次拜访褚侯后,在府外遇到的,他们当时被门仆驱赶,我当时求借沉木箱被拒,赌气收留了他们,他们说自己是侯府的门客,也确实有见识,我就重用了他们!”
“现在想起来,他们一定是褚侯安排的,想借我之手!”
“你确定他们是褚侯的门客?”
“确定!”就算不确定也要确定,能拉下水一个算一个。
“真的,燕相,我信你的人品,但你也要信我,我不会这么蠢的,这样既害了自己,又害了蚌国,就算我再想杀燕王,也会找人在他出宫的时候动手啊!”
……
出了大牢,廷尉令与庄疾并行着,“那眼下,我们需不需要提问褚侯?”
庄疾沉默了一会,问道:“刺客的审查情况怎么样?”
“他们一开始什么都不愿意说,用了刑之后,就是今日午后,招供说是他们自己策划的,原因是他们是当年麻城坑杀的后代,对我王恨之入骨。”
庄疾拽了拽自己的鼠裘,“就只说了这么多?”
“是,而且是其中一个先开口的,另一个知道同伴开口后才说的,两人的说法一致,我问既然是个人行径,那为何要硬撑这么久,其中一个说是褚侯资助他们刺杀的,他不想忘恩负义,另一个说,是因为他们想嫁祸给褚侯,自然是咬紧牙关后的供词才可信。”
“虽然不完全一致,但钱一个人的供词正好映证了后一个的供词,确实可信,只是这褚侯,可不是想提审就能提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