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
而是谢炀本人。
他到现在还难以置信,季明纾就这么死了。
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不敢置信,更类似于一种,仿佛少了什么的感觉。
也不是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说实话,随着季国公府被人端空,季明纾声名狼藉后,谢炀每次看到季明纾,对她的喜欢都少几分。
男人是狩猎的动物,天生喜欢追逐,对喜欢的东西划分占有。
季明纾以前有那样的头衔,又有才华,是个很好的贤内助,何况她还美丽又不愚蠢,但一旦这些东西都成了浮云,她也仅仅是个女人。
她有的,别的女人也有,甚至遇到事情,也没能有与之匹配解决的能力。
谢炀早就没那么喜欢她了,但她真的死了。
他又觉得,那个笃信他一定能当皇帝,崇拜他的小女人不在了。
谢炀若有所思得任凭软轿将他抬回房间。
叶镜芙看准时辰来给他上药,才发现他屋内没点烛火。
“二皇子?”
过了会,屏风后面才有男人喑哑的声音,“嗯。”
叶镜芙蹙眉,“为何不点烛火?”
她干脆自己拿起了桌上的火折子,昏黄的烛光下,谢炀就这样靠在软枕上,幽幽盯着窗外。
“我来上药的。”叶镜芙提醒了他一句,让他自己把手腕伸出来。
谢炀看着她,突然问道:“叶姑娘可有心上人,若是知道他遭遇不测,会难过的吧。”
叶镜芙面无表情得回答,“不会,我会永远跟我的心上人在一起。”
谢炀无奈苦笑,“世事无常,说不定上一刻还与你情话绵绵之人,下一瞬就不在人世了。”
叶镜芙眼里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在这暗室之中显得熠熠生辉。
“我的一生将奉献给医道,男人,我没兴趣的。”
谢炀:“……”
叶镜芙把他把伤药抹好,才收起自己的小医箱道:“季明纾死了,二殿下也不是伤心欲绝,反倒是思考别人失去爱人会是什么反应,可见二殿下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又何必为了她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谢炀蹙眉,“我与明纾并非没有深情厚谊。”
“嗯,只是那点情意,在你心里也微不足道罢了。”叶镜芙起身,“我不喜欢男人,正是因为人是没有定性的,今日的伤药已经抹好了,明日我会让我的侍女来上药。”
谢炀不耐,“那你去哪?”
他花钱请她来,又不是要听她的冷言冷语,何况但凡是个自傲的男人,都不喜欢这种宣扬自己一辈子不要男人的女人。
他们只会认为,是她们没尝过男人的好而说出来的话。
叶镜芙理所当然道:“我要去永安堂求见神医。”
她说到这,摆摆手道:“跟二皇子您说了也不懂,我先回去了。”
叶镜芙走到门口,侍女才嘟囔,“您这么说话,不怕得罪二殿下?”
“事实罢了,咱们见惯了生死离别,你又何曾见过一个男人失去心爱的女子,会如此镇定的?演都演不像,听他在那做戏,我还不如多研究一下永安堂的药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