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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焊工与助祭(2/2)

的巷道回家。

    陶崇是个焊工,四十多岁,不修边幅又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拖着疲惫的身体踽踽独行。

    一直到十一点多,他才走到家门口。

    妖精轰炸东沽区的时候,他家躲过一劫,却也因此少拿了一份住房救济金,说不好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只要老婆和女儿安然无恙,救济金什么的,陶崇也没放在心上。

    他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一栋二层小楼,带个几平米的小院子,拿钥匙打开铁门,穿过乱糟糟的院子,他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

    刚一进门,妻子维娜迎了上来,手里还端着一把破旧的双管火枪。

    “你端把枪干什么?”陶崇低头换鞋,随口问道。

    “你没听说么,最近北城好几个帮派被人端了老巢,”维娜把火枪立在墙边,上前帮着老公换下脏兮兮的工服。

    “这破枪有个屁用,”陶崇没好气道,“放心,钢铁工会的老段今天早上给我们开会了,有大人物说,帮派之间的事情不会波及工人。”

    “老段有个弟弟进了秩序局,他当然不怕……这枪怎么了,让你早点换把枪你不换,现在想买都没地方买,”维娜埋怨着走向厨房,“叫陶一然洗手吃饭。”

    陶崇摇了摇头,爬上二楼,敲了敲女儿的房门:“然然。”接着推门进去,看到女儿手忙脚乱地藏起了手环,一边的动视互联正重播电视剧《汉斯和他的朋友们》。

    “又和那小子联系?”陶崇怒道。

    “没有,”陶一然摇头。

    “他是黑桃最底层的炮灰,现在世道这么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你跟他有什么好结果?啊?”

    陶一然噌地站起来:“黑桃怎么了,以后黑桃是中京最大的帮派,k先生是真正的大人物,你懂什么!”

    “你……”陶崇扬起手,胸膛起伏。

    “你打,你除了上班,就是去那个什么自然教,你根本不知道世界已经变了!”陶崇撞开父亲跑了出去。

    咣。

    卫生间的门传来巨响。

    陶崇怔怔发呆,片刻叹了口气,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又重重叹了口气,慢慢下楼,走进厨房。

    “让她饿着!”维娜怒气冲冲地把盘子扔在桌上,“你吃饭,我去和她说。”

    很快,楼上传来了母女大吵的声音。

    陶崇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深吸了一口气,两手交握搁在桌上,低头喃喃道:“诚心献,我们日用的饮食,自然赐给我们,愿永恒的激流为我们分辨为圣,阿门。”

    他拿起勺子的瞬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轻微的吱呀声。

    “谁?”

    陶崇轰隆一声跳了起来。

    二楼的争吵声还在继续,玄关处没有任何动静。

    他咽了口唾沫,一点点踱步,在厨房门口探了下头,门关的好好的,刚才听到的动静仿佛是个错觉……

    噔噔噔……

    维娜走下楼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示她同样无功而返。

    陶崇走回餐桌,装作无事发生。

    这时。

    维娜咦了一声,纳闷道:“这张扑克牌哪儿来的?”

    扑克牌?

    陶崇呆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冲进玄关,从妻子手里抢过来一看,真的是张扑克牌,黑桃a!

    “你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陶崇将牌收进口袋,胡乱披上外套,推开门时犹豫了一下,返身又把那杆火枪拎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维娜吓得脸色发白。

    陶崇压低声音嘱咐:“我回来前,你和然然千万不要出门,听到了没有。”

    “好,你……”

    陶崇瞥了一眼楼梯,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半个小时后。

    他趁着沉沉的夜幕,来到一处无主的废墟边,周围的建筑都黑着灯,四下一片死寂。

    突然。

    黑暗中亮起一点燃星,飘来一股淡淡的烟味。

    陶崇踩着断墙和混凝土块,慢慢走近。

    周围的阴影中,一个个黑影像幽灵一样沉默肃立。

    当他看清那个抽烟的人时,长舒了一口气,低头道:“k先生。”

    “老陶,”k笑了笑,“然然是个好女孩儿,别总骂她。”

    陶崇浑身一颤,头压得更低。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k转头问道。

    有人回答:“窦明。”

    “对,小窦儿,”k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陶崇的肩膀,“小窦和然然是自由恋爱,干嘛要拆散呢,对吧,你放心,这些家伙都死了,小窦也死不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

    “谢谢,谢谢,谢谢……”陶崇声音颤抖。

    k懒洋洋道:“说说吧,助祭大人,自然教派中京教区的‘司铎’到底是谁?”

    “圣维亚神父,”陶崇咬牙道,“我已经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

    “谁啊?”

    “人类命运同盟的副秘书长。”

    “知道了,”k拧灭了烟头,“回去吧,没耽误你吃晚饭吧?”

    “没有没有,”陶崇赶忙说道,“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散散步。”

    他倒退了几步,转身就走,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一直走到家门口,他才敢回头瞥一眼空荡荡的巷子。

    推开家门时,妻子守在玄关,满脸焦急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陶崇怔怔地脱下外套。

    这时,女儿从厨房走出来,泪眼婆娑地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不该那样说你……”

    “没事了,然然,”陶崇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精疲力尽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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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

    锚点空间。

    “第十次试运行。”

    ……

    蒂法密工程师们兴奋呼喊:“稳定运行,稳定运行!”

    远处,邦德摘下帽子,开怀道:“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