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仙宫第三层深渊,有一枚通体发白,万灵不侵的灵皇玉,坠月仙尊的仙魄被封印在里面。”
“所以只要找到那枚灵皇玉,就能治好你的身体?”
“嗯,时间过得太久,我也不知道顾瑶仙宫在何处。如果……”
“如果?”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可以下到最底层去看看,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在那里了。”
“好,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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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金光洒在苏都河流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河面水花推动着游船,穿过一个又一个桥洞,船夫与岸上的行人欢声笑语。
吃完午饭,许守靖还没来及跟刚和好的赵扶摇温存片刻,就被苏浣清给拉了出来。
楚淑菀虽然目睹了这一切,不过她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跟仇璇玑商谈,也就没阻止。
许守靖本人是有些无语的,他昨天刚刚从长河苏氏的山峰回到苏都,今天又被拉着要上去。
反复横跳呢?
四周树荫环绕密集,清澈的小溪流顺着河道倾斜布置,不知道流淌了多远,在山脚下汇聚为一片开阔的淡水湖,由三个不同的方向环绕着苏都。
许守靖默默地跟在苏浣清的身后,一言不发,时不时的瞥一眼旁边鸟语花香的林间飞禽,看着熟悉的山顶风景,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个疑惑。
这是打算干什么?她跟师父吵架了……所以要拉着我组成统一叛逆战线?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许守靖便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想来苏浣清也不会这般小孩子气。
顿了许久,他轻笑着问道:
“清清,又带我去长河苏氏干什么?”
清清……
苏浣清身穿清凉的碧色夏裙,窈窕玲珑的身段儿在金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皎若秋月的白皙肌肤带着羊脂玉般的通透。
在听到许守靖肉麻到极致的称呼后,她寡淡到极致的脸蛋儿竟然荡漾出了一丝情绪波动,弯弯的睫毛颤了颤,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苏浣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漠地瞥了许守靖一眼,重启步伐,头也不回地道:
“师父不愿意嫁给你,所以我要把你带走。”
“……”许守靖。
你还真是在小孩子赌气?
苏浣清当然不是在赌气,她是有自己考虑的。见许守靖表情十分诧异,犹豫了下,开口解释:
“昨天,我已经想尽办法劝说师父了,但她就是不愿意嫁给你,说明你现在还配不上她。”
“——”许守靖强忍着吐槽的冲动,一言不发的跟在苏浣清背后,等待她说下去。
苏浣清沉吟了片刻,低声道:
“师父现在是重霄境,所以你要在十年以内修炼到重霄境以上。”
“这样就配得上师父了?”许守靖一脸惊愕。
“不。”苏浣清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样她就拒绝不了你了。”
“……”
这回许守靖听懂了,他这位新上任不久师姐的意思很清楚,是让他抓紧时间修炼,等修为超过师父直接霸王硬上弓。
许守靖觉得无论现在他说什么,苏浣清应该都听不进去,便也不打算再纠缠这个话题。
他抬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山峰,低头沉思了下,疑惑道:
“这跟你带我去长河苏氏有什么关系?”
苏浣清没有回头,脚步却骤然停止。
许守靖微怔了下,心底还在疑惑,忽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在转瞬之间冷了下来,一抹刺骨的寒意直袭自己的脖颈。
他顿时心中一凛,几乎是下意识的轻抚腰带上的琼玉,想要唤出‘画舫烟浅’。
可等他摸到熟悉的腰带中心时,神经回馈的触感却不是琼玉表面那样圆润丝滑的光泽,而是充满棱角的极寒之冰。
许守靖怎么都没想到,苏浣清上来就把自己的琼玉阁给封住了,九劫重狱体全开,想要依靠体魄向后方撤去,但却为时已晚。
苏浣清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他的后方,那柄象征着极寒的浅蓝剑刃轻飘飘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许守靖整个身体僵住了。
苏浣清盯着许守靖的背影端详了片刻,十分顺畅地把长剑收入剑鞘。
她轻轻敲击了一下许守靖腰间的琼玉,那些凝固的冰层顷刻间四分五裂。
做完这一切,才语气冷然地道:
“与你分开半年,我早已突破龙门之境本命仙器将成。我离开时你便是化水巅峰,为何至今只达到了沧海云瑶期?”
“……”许守靖。
因为没办法跟摇摇双修啊。
苏浣清提起佩剑在许守靖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地道:
“剑修之道,剑不可离手,放在琼玉阁中,终究要比别人拔剑的速度要慢一拍;
虽然我比你高了一个大境界,但如果你在这么近的距离,使用神净罚天,我一样不是你的对手,可你的武器全部都在琼玉阁中,根本没办法面对突发情况。”
许守靖神色怔了怔,蹙眉低下了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苏浣清的话却是把他一些不好的习惯全都指了出来,还是用这般直戳了当的方式。
他本就是相当依赖武器的武修,偏偏平时习惯把武器都塞进琼玉阁,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神净罚天还有理由可以找,毕竟那是重枪,而且在触碰到的瞬间,与一个凡人无异,一直拿在手上明显不现实。
妖夜森罗是大杀器,平常就静静当一个空气净化器就行了,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搏一搏命,算是一个底牌,放在琼玉阁也没什么错。
但把师父给的画舫烟浅也塞进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许守靖认真地在反省自己,在深度解剖心理后,发现还是那个老问题——有点飘了。
最近过的太顺风顺水,以至于心底很没有危机感,觉得有没有武器都无所谓。
实际上,也只有面对初次见面的敌人时,他才有机会慢条斯理的把武器拿出来。
就比如天渊宗的那群人,他们对许守靖不了解,害怕随意进攻会走进圈套,一直不愿意轻举妄动,这才给了他慢慢拿出武器的机会。
可一旦遇到的是苏浣清这种对他十分了解的人,尤其是主修法术的修士,很可能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吃一个大亏。
许守靖意念一动,从琼玉阁中取出画舫烟浅挂在腰间,偏头看着苏浣清,表情有些怅然:
“你想告诉我,剑修的剑不能离手?”
苏浣清摇了摇头,看了眼山下的苏都,平静道:
“这是师父想告诉你的,但她觉得你需要先吃一个亏,到那时再教导你,你会记得比较清楚,所以一直没有说。”
“……”许守靖。
这就是你手动让我吃亏的理由?
苏浣清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山上走: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跟我住一起吧,我要督促你修炼。”
“啊?”许守靖顿时愣住了,连忙跟了上去,扭捏道:“这……这不太好吧,男女大防……”
许守靖在心底补充道。
苏浣清似乎不明白许守靖为什么会这么想,轻蹙了下眉:
“你将来是要娶我师父,那你就是我师公,师父对我来说与亲娘无异,这么算来,你就是我的父亲。
还是说……你是对自己女儿有想法的那种人?”
“……?”
许守靖沉默了片刻,打量了苏浣清几眼,发现她说这句话时还挺认真,心底顿时有些发懵。
这什么意思……逼他当父鬼?
可他明明就是一个十分正直的好人啊!
许守靖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只觉得苏浣清大概是在苏都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待久了,可能三观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这姑娘……性子有点直,而且思路很惊奇。
嗯,此时的许守靖,也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其实也偏的离谱。
苏浣清并不知道,在短短几刻钟的时间,许守靖已经在心中把她描绘成了一个年龄虽然比他大,但却不谙世事的形象。
这时二人刚好走上了山顶,苏浣清望着长河苏氏围墙之内的一座十五层高塔,朝着许守靖示意了下,开口道:
“那是我长河苏氏的炼气塔,顶层的通行牌子只有苏府的人才有,以后你跟我住那里。”
“炼气塔?”许守靖愣了下,疑惑地转过头。
苏浣清瞥了他一眼,淡声解释道:
“炼气塔其实是一件建筑法宝,天地间的灵气都有五行之向,在炼化时多少会有些阻碍;
炼气塔每年都会将长河苏氏附近的灵气收拢其中,净化成最纯粹的灵力,在里面打坐的修士,修炼速度会成倍的递增。”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将挡住视线的发丝掖在耳后,认真提醒道:
“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在炼气塔中修炼有着‘焚灵炼体’之效,全身的灵力会如同沐浴熔岩,甚至有灵力枯竭而亡的风险。”
苏浣清犹豫了下,沉声道:“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快点修炼,以后好娶走我师父,但进入炼气塔本身就有不少风险,决定权在你。”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许守靖的决定。
许守靖已经完全没有在听苏浣清的话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提及的那个炼气塔的特征——“净化为最纯粹的灵力”。
这跟妖夜森罗的‘转化’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转化需要有凭借,比如想要转化仇璇玑的灵力,就需要她本人在旁边‘充电’,如果没有‘范本’的凭借,凭空转化也只能转化成一团空气。
净化,则是消除天地灵气中原有的五行之属,变成最纯粹的干净的灵子能源。
说明白点,就是五颜六色的饮料变成了可以染成任何颜色的矿泉水。
这不就是许守靖目前需要的东西吗?
而且只要有净化过的灵力本源在,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