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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打算(1/2)

    山间的小镇人口稀少,非常幽静。山坡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一间间灰色的石屋,潮斑苔痕顺着墙根往上延伸。街道的石板路上行人极少,乡里乡亲的,互相都认识,碰着面客气地打个招呼,拉几句家常,便继续往前走。

    一座二层的客栈伫立在小镇的入口处,一共只有六个房间。二楼最东边的客房里,床上躺着一人。

    这人一动不动,每天都这么睡着,从未醒过,不在意还以为是个死人。

    掌柜知道这人得了重病,生怕他死在屋里不吉利,每天都要进屋查看,喋喋不休。一位青衣人拿出一个五十两的大银锭给他,他这才停止纠缠,心满意足地走了。

    夜间,屋内点了灯。万籁俱寂,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倏地坐起来。

    在桌前看书的青衣人着实吃一吓,浑身一颤。

    见尧一鸣醒来,这人满心欢喜,又惊叹连连,赶紧道:“我是九殿下的人。那一日你跳下悬崖之前,九殿下命我悄悄飞下崖底,以便接住你。”

    尧一鸣微微点头,猛然想起什么,立即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在胸口摸了摸,又掀开衣服:腹部的剑痕已经消失,竟然没留下一点疤痕!

    定是那枚仙丹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仙丹,但确实救了我一命。

    按捺住激动,立即下床,试了试体内的真气,依然在凡灵境第九层盛期。

    但能感觉到丹田里突然有了一粒硬核,或许是那枚仙丹的核心,无法吸收,不知怎么的到了丹田中。

    这仙丹究竟是什么人炼制的,用了哪些药材,难道上古时代真有神仙?

    反正人没事就好。白捡了一条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尧一鸣满心欢喜,着实松了口气。

    青衣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惊得睁大眼,“怎么回事?”

    尧一鸣笑着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厉宗一百多年前曾在一处仙墟里寻得一枚仙丹,父王悄悄给了我。那一日跳下悬崖后,我便立即服下仙丹,没想到真的有效。”

    青衣人点点头,“当初九殿下命我救下你,并没指望你能活下来。其实是想在你临死之前,问问那一夜在舍利塔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你会丧心病狂杀害那么多同门。”

    “只是没想到你摔下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见你的脉搏有力,非常古怪,便把你带到这里。这些日子来,九殿下命我好好照顾你。”

    “你已经昏睡一个多月,不吃不喝,但你的身体一直在自愈,实在匪夷所思。”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青衣人说着,面色微微一沉,“你的父王在丘荒遇害了,都说是玄清门下的杀手。”

    尧一鸣浑身一震,再也站不稳,瘫坐在床上,泪水倏地冲出眼眶。

    父王竟然死了,定是中了玄清门的埋伏!

    一切都因我偷盗舍利而起。

    冤冤相报何时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各种杂念一股脑涌上心头,顿觉脑袋胀痛难忍,耳畔嗡嗡响,不由大口喘着粗气。

    好一阵子,青衣人见他平复下来,继续道:“现在尧兆乾登上了王位。”

    尧一鸣深深吸口气,面色沉静,坐着不吭声。

    如果父王不死,王位应该是我的。

    我并不在乎王位,只想为自己活着。我最大的愿望,是为自己活着。

    从今以后,我该何去何从?

    ……

    正想着,青衣人道:“我已用魂信通知了九殿下,他过几天就会来。”

    九殿下对我倒是有情有义,现在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他了。

    等了五日,到了下午巳时末,九殿下秦煜终于赶来。

    他已知晓尧一鸣服下了一枚仙丹,身体已经痊愈。但当面一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惊诧。

    九殿下带来了三个人,命他们都到门外守着,自己在屋内单独与尧一鸣详谈。

    “我救你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一个人敢于舍命去救爱人,如此重情重义,绝不会滥杀无辜。我相信自己没看错人。”

    尧一鸣道:“我告诉你实情。那一夜在舍利塔里,我根本没杀任何人,盗得舍利后立即逃走。杀人的是冷冬岳,舍利也被他抢去了。”

    “哦!”秦煜皱起眉,又微微点头,仿佛猜过这种情形。

    “父王没把这件事捅出来,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还有一件事,冷冬岳与冷絮早已被我父王降伏,写了归降书,暗中投靠了厉宗。”

    秦煜又是一惊,深深皱起眉。过了片刻,开口道:“你肯定想不到,赵清河宣布退位,玄清门最近重新选了掌教,新掌教正是冷冬岳。”

    尧一鸣惊得张大嘴,脱口而出:“冷冬岳怎么可能当选。论人缘,论背景,论战力,他不过是中上,怎么选都选不到他。”

    秦煜深深吸口气,苦笑一声,“确实让人意外,没有人认为他能当选。但他在外面学到了一门稀世的功法,战力突飞猛进,现在已至造化境七层。赵清河举荐的候选人正是他。”

    “他们父子俩现在已经到了京城,接受父皇的封赏。”

    尧一鸣气得直捶桌子,“不会这么巧,肯定发生了什么!”

    秦煜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两人都蹙眉沉思。

    屋内顿时安静。

    好一阵子,尧一鸣道:“莫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