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大多出身贫农,有的甚至连青崖主簿都没见过,如今见本县主簿竟对一个二混子如此恭敬,纷纷震惊不已。
而胡文忠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他们瞠目结舌。
“林公子,您要的文书,昨日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等您铺子开张,我一定亲自上门给您贺喜。”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敲打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冯氏,如今脸色比吃了屎壳郎还难看,胆战心惊的朝自家男人看了一眼。
冯庆良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这时候再看不清状况,这些年他真就白混了。不管以前这小子如何,如今姓林的肯定不简单。
“行了,不跟你们计较。”对于这种货色,林向东都懒得跟他生气。
“是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林公子,我给您赔罪。”
宋大增不禁舒了口气,连忙感恩戴德的给林向东斟茶倒酒赔不是。
林向东冷眼看着他,转头朝胡文忠说了几句,然后自己坐下来给陈巧云夹菜。
而陈巧云此时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坐在望着盘子里的菜,又不敢吃了,心里还在想,自己家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如今饭桌上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主宾位的冯氏两口子更是如坐针毡,冯庆良有好几次都想端起酒杯给林向东敬个酒,顺便套套近乎。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做零趸买卖的布坊小掌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平日里见到胡文忠那种人使劲巴结还来不及,可如今却见到一县主簿竟对林向东如此恭敬,可见此人身上肯定有胡文忠敬畏的地方。
只可惜此时林向东只顾着低头吃饭,压根不搭理他。反复再三,也只好悻悻作罢。
一顿饭不欢而散,留下礼金,林向东带着陈巧云出了酒楼。
走在路上,陈巧云跟着他身后,望着他的宽厚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真的还是他吗?”
有那么一瞬间,陈巧云脑子里莫名出现一种错觉,眼前这人只是一个跟林向东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性格不同,说话语调不同,就连行事风格也不同,他真的还是以前的那个赌鬼吗?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打消了。
“衙门的主簿大人怎么会认识你?对你还这么客气?”陈巧云快走几步,追上去问道。
林向东嘿笑几声,道:“以前我求他办过事,给他塞了不少银子,他自然替我说话。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贿赂朝廷官员可是要杀头的。”
“啊!”陈巧云吓了一跳,她就是个小家小户的小妇人,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见识,哪分辨得出林向东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一听是杀头的罪过自然吓得不敢多问。
连忙左右看了看,拉着他的胳膊急声道:“快别说了,赶紧走,免得让别人听见。”
林向东心中好笑,看着她一脸紧张的表情没说话,心说这丫头还真好糊弄。
回到家,陈巧云终于舒了口气,关门回屋,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林向东望着她,开口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