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去的身影,面上闪过一丝唏嘘。
“在这深宫,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只要本宫与五阿哥好好的,别的也不求了。”
她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她看得出贵妃腹背受敌,所有人都恨贵妃,但贵妃有身份,有子嗣,又有皇上的宠爱,地位稳如泰山,连太后皇后都奈何贵妃不得。
旁人想对付贵妃,夺去贵妃的恩宠,无异于以卵击石。
幸好自己不曾得罪过贵妃。
只要自己不与钮祜禄氏等交好,便可平平静静。
以后还是莫要理会旁人了。
裕嫔道:“去咸福宫。”
咸福宫是懋嫔的住处,因尚未行册封礼,依旧以嫔位称呼。
懋嫔是唯一与贵妃交好的嫔妃,也因其膝下无子,亦无恩宠,日子过的甚是平静。
裕嫔有子,懋嫔有贵妃撑腰,又即将册封妃位,是以裕嫔见了懋嫔态度谦卑,“妹妹叨扰姐姐了,还请姐姐见谅。”
懋嫔笑容宽和,“妹妹无需客气,你我姊妹,我盼着妹妹常来与我作伴呢。”待裕嫔坐在下首,便问,“不知妹妹方才去了何处?怎的突然来此?”
裕嫔摸了摸鬓角,笑容勉强,“去了翊坤宫,探望瑾妃,不过没进去,就来姐姐这儿了。”
懋嫔掩嘴咳了声,假意道:“瑾妃伤了脸,难免伤心,是该去探望,不过,想来瑾妃并不愿见客,毕竟……都是女人,谁都明白其中苦楚。”
裕嫔叹了声,“谁说不是呢,好好的竟这样了,不过,有太医在,瑾妃的伤定无大碍。方才齐妃姐姐与钮祜禄妹妹也去了,此刻她们去给太后请安了。”
懋嫔扬眉,此刻去见太后?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太后一向不喜欢贵妃。
更奇的是,裕嫔竟然未一同前去,甚至还来她这儿。
由此可见,裕嫔与齐妃等人不是一条心。
懋嫔笑容加深,“看来齐妃对太后甚是孝顺,妹妹怎的没去?”
裕嫔低头,“太后凤体有恙,我怎好去打扰?何况,我自是不如齐妃姐姐和钮祜禄妹妹嘴巧,怕是太后会不喜。”
“还是妹妹懂事。”懋嫔赞了她一句。
这边说着闲话,另一边齐妃和钮祜禄贵人到了寿康宫,关心了太后几句,便说起了瑾妃。
齐妃道:“瑾妃妹妹也是可怜,遭了这无妄之灾,此刻正伤心呢,连人都不见。”
太后本不愿见旁人,但来的是齐妃,大阿哥的生母,便叫了人进来,此刻听了齐妃的话,已知晓她们来意,面上不动声色。
“一点点小伤,让太医好生治着便是。”
太后并不想管这事,但因是贵妃惹的事,她才同皇帝闹了几句,谁知皇帝依旧放纵贵妃,实在气人。
她管不了皇上宠谁,皇上更不听她的话,说多了难免影响母子情分。
说来她这个太后实在憋屈,若是小儿子做了皇帝,她岂会如此受气?
皇帝太不懂事,不知孝顺她这个生母,也不懂友爱兄弟,甚至宠爱一个不懂事的贵妃,先帝当真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