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有的,只是刘村长没有示人,若是示人,那么她恐怕是处境堪忧,而她也知道刘村长为何没有示人,就是为了拿住她的把柄,而今把柄在人手,神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想明白这一层之后,不得不低下脑袋。
刘村长微微颔首,心中大喜,李老根这么一闹,最大的获益者非他莫属,目光微眯,自神婆盘踞村中,他威信大大减损,此番将损失的东西拿回来,神婆也明事理的服软,刘村长老怀大慰,笑容更甚。
又道:“入了刘老弟屋里做事,想怎么拿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保证不会让仙姑心里不痛快的。”
神婆闻言,面上的柔和倒是真切了许多。
刘村长见此,自是高兴,若是说彻底扳倒神婆,可能性不大,且弊大于利,对彼此来说,都是坏事一件。
此刻借李老根之事,刘村长重回巅峰,拿到首领的位置,对于神婆这个得力干将,自是要多多拉拢。
旁边的刘峰一头雾水,刘老爷乐呵呵道:“好好看,多和你刘伯伯学习。”
自那以后,李老根从中农成为了连贫农的都比不上的佃户,靠着给地主家干活为生。
这活也干的很不顺利,时不时有人找茬,背后一个妖妇的影子若隐若现,李老根大概懂了什么叫做蛇鼠一窝。
他懂了,却也只是藏在心里,他除了种田还会做什么?不去刘老爷家里干活,根生和他都会饿死。
所幸孩子依然和往常一样,没有了神婆的符水,身体一天天好转,头痛虽然会让他牵肠挂肚,也只是偶尔发作。
一天辛劳回来,看到根生的那一刻,是李老根心中最大的安慰,便是受了些欺凌,也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
……
光阴轮转,年月不知,开春的某一天,根生靠在一颗树下,翻动一块土壤,露出条条暗红的蚯蚓。
他依旧不能说话,盯着蚯蚓发呆,他之所以无法言语,之所以偶尔头痛,就在于体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处的经脉堵了一群小蚯蚓,体内还有更多虚幻的小蚯蚓,这些小蚯蚓游窜到脑袋,就会引发头痛。
他轻易就能进入别人需要煞费苦工才能做到的内视己身,但他不理解这些东西,一如不理解父亲的遭遇。
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孩,陡然闯进他的视野:“你就是李老根家里那个被恶鬼缠身的小孩?”
根生指着自己,点点头,小孩笑出声:“真的是个哑巴诶,大家快来看哑巴啰。”
五六个小孩跑了个过来,根生站起身想要离开,鼻涕小孩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不准你走,坐着别动。”
根生挨了一巴掌坐下,双目望着眼前的小孩,那一瞬间,鼻涕小孩愣住了,那双眼睛,和他不一样。
那漆黑的瞳仁之中,闪耀着点点星光,如同整片盛夏的夜空扑面而来,充斥着难以理解的玄奇与奥妙,让注目的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时空之中,他感到茫然,感到害怕,心魂都颤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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