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毕竟阿纲不擅长撒谎。”腾出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本看了看套在中指上的戒指,上面正静静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又退化了吗,泽田纲吉?”
寡言许久的云雀终于冷着脸开口道。
纲吉则以无奈的笑容代替自己的回答。内心暗自否定着对方从一而终、自成一派的“物种退化论”。毕竟他现在可是能和曾在某一阶段给予他无数诡异恐惧感的并盛中风纪委员长心平气和地小酌几杯,好好地聊上几句。
非挥拐相向的那种。
脚边的土地上已经形成了或深或浅的沟壑。他又想起刚才那浑身浸没在郁气中、非人非鬼的东西和那黑发的青年。与其发色极其不相称的纯白,但却意外符合他身上所带给感官的气质。宛若刚从污血中展翅的仙鹤,以尖锐且坚硬的黒喙啄食着不祥之物。
“云雀学长和山本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这种灵奇的东西可受不了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他耸了耸肩膀,用几近怯懦的语气问:“还有那个黑发白衣的男人。”
“可以,但很模糊。”山本征询地望向同僚,“云雀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就是那种……视野被蒙上一层薄厚均匀的雾,若即若离的感觉。
他绞尽脑汁地憋出这么句话,并用期待的眼神等着云雀的肯定。
作为雨的帮凶,浮云不屑多言地回了一个不屑的鼻音。
“真是差劲的比喻。”背后似乎能听见那风中摇曳的凤梨叶子诡异的笑声。他冷冷地甩了个眼刀给比喻用得烂到甚至不如过期水果罐头的山本武。
“不过。”山本抿了抿嘴唇,背在身后的爱刀不着边际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包裹刀剑的柔软布料褪去,流畅的刀身透亮且锋利。
如同黎明前的夜空。
“只能肯定火神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他抓了抓头发,“下次我会好好问清楚的。”
“弄坏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毕竟时雨金时可是老爸留给我的东西。”语气虽然轻佻,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却如古井般幽深。
虽然目前的情况并未显出任何端倪。
隔着布料爱抚着刀身,他乐观地想着。
“哲,走了。”
伞檐滴落的雨水分毫不差地落在云雀的颈窝。
“别让我失望,泽田纲吉。”如墨的黑发被吹起,轻抚过他线条坚毅侧脸在额头上倒下阴影。
有一束微光正挣破深灰色的密云中,渐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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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得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