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好几辈子那样默契。
马车外北风乍起,大片的雪花随风狂舞,天地间立刻变得灰蒙蒙一片。骤然下降的温度让马车内有点冷,宋炔扯过一块纯白色的由狐狸皮制成的长毯,抬手招呼陶疏桐挨着自己坐下,然后把长毯盖在了两人的腿上。
宋炔抻过身子帮陶疏桐掖毯子角的时候,大腿紧紧地贴上陶疏桐的大腿外侧,一阵酥麻的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腿根一直向上,直至大脑,陶疏桐用尽全身的力气抑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慌乱地闭上了眼。
宋炔感觉到陶疏桐身体微微发抖,以为是冻的,忙又把身上的厚披风解下来,伸长胳膊帮陶疏酮披上,使劲往前包了包,两手在陶疏桐的下巴前系上带子,那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不经意间擦过陶疏桐的喉结,恍然感觉到那里动了动,好像听到一声压抑万分的呻/吟,他诧异地抬头看向陶疏桐,发现后者紧闭双眼,面容沉静,好似睡着了。
宋炔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快就睡着了,刚才是做梦了吗?”,第一次离陶疏桐这么近,宋炔歪着头,认真地看向陶疏桐的脸,这其实是一张非常耐看的面孔,舒朗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优美的唇线,此时,平日里那双深沉不可见底的眼睛闭着,埋在柔软披风毛领的脸微微潮红,看起来竟有些脆弱的风流的意思。
有什么在心底轻轻滑过,像风夹着雪花一样打个旋转瞬即逝,宋炔没抓住,一阵铺天盖地的疑问涌上心头,“他在梦里见到了谁,是他的那个意中人吗?”按下略微烦闷的心,宋炔第一次非常不君子地不想成人之美,要是单相思变成不相思该多好啊。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陶疏桐是自己的肱骨之臣,是一见便心生信任的知己,是作得了实用的国策写的了漂亮的小隶的自己万分仰慕的大才,他的生活里,应该不能只有自己,他终究要有自己的妻,自己的家,自己的子孙后代。但想到此,又觉得心头失落,喉间紧得很,便甩了甩头,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听到身旁绵长的呼吸,陶疏桐蓦地睁开了眼睛,解下披风,轻轻盖在了宋炔身上。
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下来了,黄怡有点着急,看了看漫长的官道 ,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当下果断下令让车队拐上了一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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