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白日照春风,绿杨结眼垂袅风。”————选自李白《阳春歌》引为题记。
风清月皎,晨光熹微,碧空万里,秋色宜人。
a市三甲医院之首——a市第一人民医院,vvvip病房。这家医院是谢家始祖所建立,隶属于谢家私人产业,其中的vvvip病房仅有十间,风景宜人,护工和保镖繁多。不是位高权重者或者谢家沾亲带故之人,鲜少能进入这间病房享受至尊顶级待遇。
病房外,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病房内,一名瘦骨嶙峋、身高一米八的少年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口,五官立体,浓密的头发下是眉眼深邃的五官。他垂眸,看着房间外犹如花园一般的植物公园。鸟语花香,啼声清脆,婉转悠扬,阳光明媚。窗前有颗大榕树,浓密纤长的枝丫垂了下来,经过工人定时的清理,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窗口,同时也留出观赏的位置和树荫处,确保住在病房里的谢天能观赏风景的同时也不会被屋外耀眼的阳光刺眼。
谢天,a市首富之子,排行老二,22岁。
肝癌,晚期。
“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个项目是谢家手下医院收集人才研究肝癌领域项目,目的主要是为了救治谢天。安怡一家都是谢氏的手下,她自从a大毕业以后就从医于谢氏医院,目前主要跟进“端脑”项目,是“端脑”项目负责人之一。
想到谢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身穿白大褂的安怡穿着得体的医院白大褂,巴掌大的小脸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鼓起勇气看向面前的谢天,沉默不语。
身为a市最好医院的首席治疗师,经验丰富长达十几年。亲手治疗四年多,终究是留不住人。任凭a市首富之子,用再好的药,再先进的技术,也吊不住命再多活几年。身为医生,每天经历生老病死,心梗心梗便麻木了。迟早有一天,他们也害怕送走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
谢天很淡然,“看来情况不太理想。”他自从被感染开始,就一直每月配合医生进行治疗。抽血,彩超,透析,动手术,吃药治疗,种种情况维持了数余年。本身已经对自身的病症有所了解,现在知道情况恶化也是预料之中。
他抬眸看向医生胸前的铭牌,“还有多久?”
安怡老实回答,“几天。”
谢天点点头,几天也够了。这几天处理后事,安排好一切,也能安心的走了。
他看向管家,“父亲母亲知道吗?”
谢承风点点头,谢天了然。
安医生看着谢天消瘦的脸颊,“谢少,先告退”。安静的退出房门,反手关上。这种时候,多说无益,多留点时间给患者自己。更何况是顶头上司,要是谢衍知道唯一的亲弟弟病入膏肓,恐怕怒火会很可怕。
谢天点点头,看着医生安静的退出去,反手关上门。他终于放松了自己,放松了挺直的摇杆。父母仅有自己和大哥两个孩子,幸好自己去了还能有大哥子承父业,还能有他继承谢市集团,给父母养老送终。谢市只手遮天,如日中天,权势滔天,不缺钱不缺权。自己去世了也放心,不怕父母缺钱。谢承风是辅佐的一把手,也能很好的帮助大哥处理事物。去世了把骨灰撒进大海,随风飘散……
想着想着,思绪默默飘出窗外,看到对面有家“飞仙居”,里面有道“坐井观天”就很好吃,取野生牛蛙之肉,肥美相间,加以辅料烹饪而成。麻辣相宜,令人流连忘返。
谢天一瞬间觉得口齿回味无穷,他走到门口,门口的谢承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对面“飞仙居”,准备起身。
谢天看着他,抬手示意自己去。美食要热气腾腾才香,尤其是刚出炉的美食。“承风,我自己来就好。”
“是,少爷。”陆承风低垂这头,西装革履,安静的跟在谢天身后。
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谢天小心翼翼的走过马路,却不想不远处一阵大车横冲直撞的冲向谢天旁边的一辆婴儿车。
“啊——!”女人推着婴儿车,被突如其来的大车吓的面色苍白,呆若木鸡。
眼看车就要碾压母子,谢天拼尽全力大吼着“快让开!”
谢天下意识跑向母子的方向,想推开她们。刚好被大货车一阵庞大的耀眼白光打到脸上,惊得人睁不开眼。
来不及!
推开她们还是自己跑?
谢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和婴儿车,没有再多思考。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女人,女人带着婴儿车一起被推向了伸手的谢承风,“啊——!”女人失声尖叫,连同婴儿车一起落入了谢承风的怀里。
赶来的谢承风接住母子二人,抬眼看去,谢天已经被车撞的飞出几米远,像一只破了线的风筝跌落,鲜血布满满脸的躺在地上。
“少爷!”心急如焚的箭步上前,谢承风托起谢天的身体。
周围的保镖迅速围上来,为谢天和谢承风空出一块地方。“快!去找医生。”
训练有素的保镖立马出了个两个人跑向医院。
谢天这边已经灵魂出体,他漂浮在空中,看着下面乱作一团。谢承风单膝跪地,左手托着他的身体,然后右手打电话,估计是在通知谢衍自己出了车祸。
周围的围观群众见出来车祸,开始聚集,围成一个圈观看。圈子中间是谢承风和谢天,旁边的谢家保镖为他们和群众隔离出来一块地方。
谢天浑身剧痛,被车撞了以后飞出地面十几米,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残破的落到地面。五脏六腑仿佛都换了位置,嘴角不停呕出鲜血,眼前发黑耳朵嗡鸣,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
“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