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汞徒的解释,方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钱购买城市结构图,这种东西就算不合规,但搁哪里都不该弄出像现在这么大的动静。
沉吟片刻,方兴开口叹道:
“罢了,这种小概率事件实在难以预料,与汞道友无关,只能说是我自己时运不济,遭了这无妄之灾。”
眼见方兴没有责怪,汞徒脸上的表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不无担忧的问道: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道友心中可有打算。”
方兴闻言,果断的开口说道:
“现在我能做的,无非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先从狮驼城这个由条形宫掌控的区域离开再说。”
听完方兴的计划,汞徒急声阻止道:
“万万不可啊方道友,智械的蜂巢氏族虽然没有人类的修炼门派那样强势,但它们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条形宫,它是从第一次智械危机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蜂巢氏族,漫长的岁月让它们积累了不少厉害的手段。
比如它们利用妖气开发出的,专门针对人类修士的智械——禁灵工蜂。
还有擅长群体作战,以机械吞噬和融合而闻名的噬杀蜂群。
与这样的家伙正面对抗,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见汞徒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方兴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不想和条形宫为敌,然而我现在哪里有其他选择。”
汞徒见状,试探性的问道:
“那方道友考虑过放弃抵抗,转而和条形宫谈一谈么。
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道友并不认识蝉3301,这一点我是可以做担保的。”
方兴闻言,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汞道友敢担保,条形宫一定会认同你我的说辞么。”
看着方兴的双眼,汞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种事情我确实没法担保。”
方兴面露了然之色,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有此一问并非是难为汞道友,我只是想告诉道友,在无法确保条形宫态度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同类之间尚且无法信任,我更不可能相信智械这种异类了。”
眼见方兴言语十分的果决,汞图从善如流的说道:
“方道友的顾虑确实很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样,孤身一人与条形宫作战实在是以卵击石。
我看这样吧,我知道一条从狮驼城通往下方机械巨狮的秘密通路。
我可以带着道友进入那里,借助那条密道,我们既可以避免与条形宫硬碰硬,又能够尽快离开狮驼城,不知方道友意下如何。”
方兴闻言略一沉吟,就开口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汞道友了。”
眼见方兴答应了下来,汞徒连忙笑着说道:
“诶,方道友不必这么客气。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我带道友认识了蝉3301,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
这本来就是我的失误,如今自然是要尽力弥补的。
好了,闲话回头再叙。
条形宫的智械应该快要找到我们了,道友跟我来,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着,汞徒就带着方兴走入了他身后的管道之内。
…………
两人在迷宫一样的地下管道快速穿梭,尽管在结构图的帮助下,两人都对这些管道很熟悉。
不过,条形宫派出的智械实在是太多了,两人不可避免会遭遇智械的堵截。
好在方兴和汞徒的实力都不弱,在遭遇到条形宫智械之时。
总能很快就将敌人给解决,避免被后续支援的智械包夹。
当然,实力强劲是一方面,遭遇的条形宫智械相对较弱则是另外一方面。
至少,汞徒所提到的禁灵工蜂和噬杀蜂群,这两种智械都没有遇到。
随着方兴手上如串花一般的印式静止,地面上一根有一根的火柱猛得窜起,将焦圈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尽数吞没。
方兴这边轻松料理了追兵,另一边汞徒则兴奋的对方兴喊道:
“方道友,这边快来。”
方兴闻言走过去一看,在汞徒的身旁,一条暗道出现在了那里。
这暗道是结构图上所不曾标注的,应该就是汞徒之前所说的,通往机械巨狮的通路了。
就这样,方兴跟着汞徒直接进入了这条密道。
进入此地之后,原先的那些条形宫智械果然没有再出现。
没有了追兵威胁,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心情放松下来,话也随之多了起来。
憋了一路,汞徒滔滔不绝的对方兴说着,等从狮驼城离开之后的计划。
“哎,我来到云州也有好几年时间了。
趁此机会,正好可以返回故乡去看一看。”汞徒一脸追忆的说道。
方兴闻言,面带微笑的说道:
“是啊,云州毕竟远离人类社会,这里确实不适合久留。
不过,我觉得汞道友你适应的挺好,少有人类能够和智械这么合得来。”
方兴话里的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汞徒却一脸无辜的问道:
“方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方兴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双目凝视汞徒,寒声问道:
“什么意思?
我倒也想要问一问,汞道友将我诓骗到此,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兴的翻脸毫无征兆,汞徒根本没有料到,他急忙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出口,就被方兴给打断了。
“哼,我倒是很想听你解释一下,你手臂上的标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方兴直接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汞徒右手上的衣袖突然之间凭空燃烧了起来。
火焰迅速将衣袖燃烧殆尽,汞徒身为修士,自然不会伤在这火焰之下。
不过,他手臂之上的一块标记,却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标记很像是一串条形码,方兴在蝉3301的手臂上见到过,在追杀的智械身上也见到过。
这串条形码分明就是条形宫的标志,而这标志出现在了汞徒的手臂上,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原来,方兴一直都隐隐感觉到此事有些蹊跷。
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