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沉思中的赵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和他一起走出了厅房,向着衙门最后方的大牢走去。
“无咎你是怎么想的?”
苏澄霁问道。
“案子的疑点太多了我也不好说。”
赵错摇了下头。
“现在最理想的结果,就是这位紫衣就是这宗案子的幕后主使,顺着她往下查能够拔出一条通毒渠道。”
他知道饮碧画舫案想要结案绝不是抓住一个嫌犯这么简单,这案子的严重性在于福寿膏,必须要找到毒源才算完。
“就怕这么查下去会牵扯出什么动不得的人物啊。”
苏澄霁脸色阴沉。能够把福寿膏贩入大虞京城,其中若是没有手眼通天的人操作是不可能的。
“太后娘娘让我们彻查到底。”
赵错的意思是天塌了也不用他们顶着。
二人一路讨论着案情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执刑司大牢之外。
这时候一样等在外面的还有着晏扬首席。
“是谁在审讯嫌犯?”
苏澄霁走上前搭话。
“王从意一等。”
晏扬首席说了一个赵小公爷没听过的名字,不过苏副掌司闻言却是认可的颔首,似乎这位一等执刑官是拷问的高手。
“王前辈莫非是用刑的高手?”
自知以后肯定还会拿到许多拷问令的赵错来了兴致。
他这话一出引来了晏扬莫名其妙的眼神。
苏澄霁干咳一声的开口了。
“无咎,我大虞自立国以来便禁止严刑拷打,这刑不是说用就能用的。”
赵错眨了下眼睛表示不解。
“对疑犯用刑必须满足四个条件,首先是犯了重罪,然后还必须人证物证俱在,犯人在此情况下不服招承,这才能在明文立案后施刑。”
苏副掌司一本正经地教导侄子。
没想到大虞还有这么人性化规定的赵错怔住了。
拷问夏妖女那次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昨天审问焰儿的时候,他岂不是差点滥用私刑了吗?
“还有啊。”
苏澄霁继续说道。
“除了命案或者其他什么重罪,其余犯人只能用鞭扑,在使用挺棍以及烙铁等刑具时必须逐级奏请。”
“受教了。”
赵错现在有点觉得酷刑没什么用,他遇到的都是不怕皮肉之苦的角色,还是戳人痛处最有效果。
“当然在这饮碧画舫案中,无咎你是娘娘钦命的办案官员,可以不经允许就对人犯动刑,但是还是要遵守我刚才说的用刑条件,不然就是授人以柄。”
苏澄霁加重了语气。
赵错点头称是。
就在这个时候大牢的黑铁门打开了。
“她招了吗?”
晏扬首席对着走出来的那名身材高大面色阴冷的男子询问道。
“我拿出这份昨日焰夫人写下的供述她立刻就招供了。”
王从意一等声音暗哑的说着。
他将手中的两叠宣纸交到了晏扬首席手中。
赵错看出了这两份供状其中一份旧的就是昨天他让焰儿写的。
“那个紫衣招供了什么?”
他立刻走上前问道。
“她说……”
王从意用泛着凉意的眼神看向了赵小公爷。
“饮碧画舫所有一切皆是焰夫人指使她做的,她还知道自家师尊其余几处暗中开设的烟馆,只要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她就能够带着我们查处这些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