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京城各部都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好事人内部也是如此。
吴海萍手下众人各司其职,徐长乐则负责充当润滑剂部分,变为壮丁,哪里忙碌补哪里。
今日,徐长乐都跟王干在朱雀街中南集市此地巡逻,防止有人闹事出乱子。
午时过后则去城北平安县衙,满是灰尘的卷宗室内,一直坐到暮色降临。
这些家伙的破案水平真是令人堪忧二人走出县衙大门,徐长乐伸了个懒腰,发出灵魂感叹。
“辛苦!”
月色下,摸鱼一整天的李卿雪从角落蹦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大盒吃食,笑嘻嘻从中递给两人一盒甜酥卷,当作谢礼。
三人来到外城最为著名的观景阁,最顶层之上的外围廊桥,俯瞰整个外城景色。
暮色下,京都美如画,静入水,家家灯火,人间烟火绝色。
哪怕看过很多次,但徐长乐仍然掩饰不住心中的赞叹,无论是建筑,风格,特色,皆是一副风景。
不一会,三人视线之中,一团团火光在地面燃起,排成有序队列,巡视在外城的大街小巷上。
宫内的禁军开始上夜班。
三人吃着东西,看着这等美景,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似乎有些累了。
徐长乐神色比较慵懒,懒洋洋斜靠在廊墙上,含了一口酥糖。
腰间古剑此刻漂浮在他身后,如一个小跟班,默默跟着。
这也是他有意为之,日常生活中时不时催动御剑术,熟能生巧。
对他而言,如今没什么好急的。
叶洛河吩咐的任务如今已经有了眉目,那游方道士在年前大概率还会再去流韵小阁。
他已经安排好一切,只要那家伙出现,他便能第一时间知道。
忽地,心中一阵微,他下意识看向身后,空无一人。
见此幕,微微皱眉。
一股被人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但转瞬即逝,他略作沉思,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京都内高人众多,站的越高,挨打越狠,指不定就是哪位前辈晚上吃多了。
“徐兄最近好事将近啊?”王干喝了口酒,突然开口。
好事?那不是我大哥么徐长乐问道:“怎么说?”
“若是记得无错,徐兄生辰便在岁除,不对,是元旦那日,新年第一天。”
王干看过案牍,笑道:“提前恭喜了。”
“那真遗憾”徐长乐心想这日子不行,放现在得少拿多少红包。
“徐长乐贺寿,贺寿啊!”李卿雪两腮鼓鼓,两眼瞥来,不怀好意。
在大魏,年轻人只能称为过生日,称为贺寿,容易折寿。
“年中你们有何打算?”徐长乐无视了这句话。
王干沉默片刻,灌了口酒:“很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爹娘。”
徐长乐点头,表示理解。
本来是状元之才,跑来当城管,哪怕身不由己,但家里爹娘自闭是正常的。
若换成是他,七匹狼直接打断。
李卿雪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我要去天机阁陪爷爷喝酒。”
她坐在阁楼高处最边缘,脱了鞋子,晶莹洁白的小脚丫在高空中晃荡,长发飘荡了起来,侧脸圆润,但隐隐有轮廓浮现。
徐长乐静静看着这一幕,心想若是个年轻姑娘,姿容也是极好的,可八成是个游戏人间的老妖怪。
“你呢”王干看了过来。
“我”
徐长乐看向月空,语气低沉,喃喃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像你们,我什么都没有”
李卿雪和王干同时沉默起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徐长乐爹娘双亡,只有三兄妹相依为命,而据说三兄妹相互间感情并不热络,很少结伴外出。
“徐兄”王干犹豫措辞。
“只有一个帅字贯穿一生。”徐长乐痛苦叹气。
“”
“”
下一刻。
“哎?哎?你们打人干嘛?”
回府,睡了五六个时辰,徐长乐养足精神,准备出发。
今日早已约好,大哥徐金慎要去拜访前来京都的曲家长辈。
总是让曲家小姐来徐府也不太象样,总得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不然显得徐家太不讲礼数。
徐长乐则被家中女魔头任命小跟班,跟着去看看。
总感觉像是鸿门宴
“你知道该怎么做么?”临走前,徐若曦来到北院,操碎了心。
“知道。”徐长乐诚实道:“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生猴子。”
“???”
徐若曦微咬银牙,认真道:“大哥有时候脑子不好使,你别让他乱说话,就算不说话,都可以。”
不说话结个锤子亲徐长乐脸色不满,指责道:
“大哥终究是明面上的一家之主,你这样太过分了,另外我很反感你这种家族联姻包办婚姻的行为,以后大哥会快乐么?!”
说完,拂袖转身回屋。
“你去哪?”徐若曦淡淡问道。
“换衣服出发!”
曲家氏族经过无数岁月的迁徙,定居在北方上河郡,这次前来祭祖,据说如今那位掌权的曲家老太爷也亲临至此。
如今他们正住在内城,一座曲家多年前的旧址大院。
哪怕年月久远,但显然被悉心保养,略微整理一番,仍然气派十足。
徐长乐和徐金慎乘马车在那挂着曲氏二字的大门前停下,曲家大小姐早已在此等候。
乖乖跟我想的不一样徐长乐颇为讶异。
本以为是个鸿门宴,但哪有自家长女亲自出门迎客的,架子低的有些失去常理。
你这样我都不好发挥我装逼打脸的优势
交接马车,二人跟随老仆入院,路过池塘廊桥,来到一座凉亭。
凉亭间有六七人,居中一位是名老者,神情儒雅,头须皆白,眼神中透露着智慧。
他坦然坐在主位上,坐姿端正,神情温和。
仅仅见面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