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间有些尬住。
徐长乐紧皱的眉头未曾松开,陷入深思之中。
圣海,是他如今最重要的秘密。
且在天启观内,他已经证明了在危机时刻,潜入圣海甚至是能够拯救自己的最大底牌。
可若是自己没了修行,那么便完全丧失了自保的能力。
难道这就是冒犯神灵的代价,失去修行天赋,从此变回普通人?
想到这里,他打量了房间角落里那柄从学海之中带出来的神秘古剑,眼神微微闪烁。
这剑的剑鞘很神秘,但似乎最神秘的却是那不知来历的剑身。
让堂堂儒家至宝“白象”当作剑鞘的古剑,想来很为强大
苦思无果,徐长乐摇了摇头,茫然的走出院子,准备找大哥解惑一下。
虽然这种问题刘祝茅比较擅长,但那老头动不动喜欢打人手心
东院的练武空地上,徐金慎似乎刚刚起床,来到院中,正在舒展筋骨。
“大哥,刚起床?”
“嗯?”
徐金慎转过头,看了眼愁眉不展的徐长乐:“有事要找我?”
“我的修行出了些问题。”徐长乐神色严峻:
“简单来说,我感受不到体内的浩然气了。”
徐金慎闻言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武夫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倒是听过这些传闻,三教修行者在遇到某些重创或刺激的时候,偶尔会出现丧失修为的情况。”徐金慎解释道:
“又因为这种情况只在三教之中出现,所以有人说这是因为违背了三教教义,触犯了各自神灵”
徐长乐眼神一亮,对大哥彻底刮目相看起来。
在修行这一块的见闻之中,大哥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但按照修行者内的说法来看,并不是全对。”徐金慎摇头道:
“因为人体在遭受重创或剧烈刺激之后,体内灵性都会对类似的危险产生一种警惕和抗拒感,当这种危机感达到极致之后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爆发出更强大的潜力,造成境界的大幅度提升。”
徐长乐点头,开挂爆衣嘛,他很懂
“二:彻底封锁自身,将境界彻底封闭,而这种情况一般而言只能靠时间去缓解。”
闻言,徐长乐陷入沉思,回忆起昨日藏宝阁内那金黄色的神灵余晖,又想起自己体内灵性较高,顿时明白了什么。
哪怕自己身体没有异样,但体内的灵性高出境界,近距离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神灵余晖,然后
自闭了?
呼徐长乐面带忧愁,看向天空,心思流转,喃喃道:
“虽然遭受危机后身体有可能自闭,但也可能开挂呀”
一念至此,他看向徐金慎,认真道:
“打我一拳。”
徐金慎径直摇头:“二弟,我真没钱。”
“”徐长乐解释道:“真不要钱,打我,我试试危机时候体内浩然气有没有触动。”
徐金慎挠了挠头,担心道:“可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大哥好像是根基深厚的六品武夫徐长乐陷入沉默,最终一咬牙:
“打,不破不立!”
徐金慎无可奈何,随后摆开架势,说道:“那我上洛!”
下一刻。
得到同意,徐金慎右肩微动,拳影重叠,拳风扑面而来。
“子不语”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危机感,徐长乐眼瞳一凝。
钱奴那五品武夫我都能接
啪!
他径直被一拳砸中面部,两眼一翻,当场晕厥。
正月十一。
火木兴盛,忌打架,宜修养。
“大哥你长点心,大过年的,本来他脑子就有点毛病,别跟他胡闹。”
“我的错”
自家床榻之上,迷迷糊糊的徐长乐隐约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对话,心中不服,你脑子才有问题
但脑袋昏昏沉沉的,无力反驳,又沉睡了过去。
徐若曦和徐金慎离开。
屋内恢复安静。
不知何时,角落里那柄灰色剑鞘,开始散发出纯净的白光。
当徐长乐被某种歌谣声吵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
自己身处一座陡峭崖畔,一身灰色长衫的李居坐在崖畔尽头延伸而出的月牙状石台前,手中握着一根钓竿。
“前辈”
徐长乐走上那月牙石台,脸色充满着疑惑。
李居没有回头,轻声道:“梦。”
“这是梦?”
“你没了浩然气,入不了学海,但利用梦境却能将你带入学海。”
“为什么我会出现这种情况?”
“神灵余晖照耀世间,在很多年以前这种余晖就是神迹的象征,传言神迹复苏之时,凡人不可窥视,一旦窥视必遭反噬,这就是反噬。”
“问题很大?”
“小事,就是余晖的一丝残余神力罢了,只要时间够久,或者你能到达八品立身境,这种麻烦就自然结束。”李居毫不在意,道:
“在这之前,剑鞘白象乃是儒家至宝,只要将它放在身旁,利用那股最为纯正的浩然之气你便可重入学海。”
听见这话,徐长乐莫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没后遗症就行
他开始有闲心望向这个梦境中的圣海。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夜色里的圣海。
海水轻轻击打在崖壁上,萤火漂浮在地面的草叶间,暮色点缀,无尽的海域间,只觉得苍茫浩瀚,一股陌生的荒凉感油然而生。
视线中的一切都真实的可怕,彷佛他真的亲临此地。
“这里在某种方向来说就是真实。”李居看出了他的心思。
徐长乐沉默了会,问出了自己埋在心中的疑惑,道:
“前辈,这个世界的神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池村记录的古神。
天启观的太上道神。
似乎神灵二字,似乎在这个世界占据着极大的分量。
他很好奇,这里的神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