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许多士兵也都听到了声响。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大伙儿走路的声音,但是停下脚步后发现根本不是。他们又认为是不远处黄河河水的咆哮声,但很显然那也不是水流的声音。因为不仅耳边传来隆隆的声响,就连地面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何锦义骑在马上,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已经听出来了,这隆隆之声不是雷鸣不是地动不是流水的咆哮,而是……大队骑兵奔腾而来的声音。那是无数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
片刻之后,西边太阳落下的方向,无数个黑影背着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亮而来。他们腾起的烟尘遮蔽了最后一丝光线,让天地之间变得更加的黯淡,让暮色变得更加的浓重。
何锦义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嘴角抖动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
宁夏城军衙之中,天黑下来之后,张延龄才刚刚起床。
今早凌晨时分找到了安化王府的宝藏之后,张延龄命身边亲卫找来车马和木箱开始搬运。一直忙活到晌午时分,才将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运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由信得过的一队亲卫严加守卫起来。
这批宝藏张延龄暂时估算不出价值来。金锭银锭倒是可以估算,约莫有十九万两之多,难以估价的是那些珠宝首饰以及找到的一箱字画和一些玉石器皿。这些东西张延龄并不是行家,也不知道行情和价格。但是很显然,这一次是发了大财了。
张延龄回来洗漱更衣,换了伤药,又吃了午饭。午饭之后终于实在打熬不住睡下了。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才起来。
此刻身着宽松长袍,披散着发髻的张延龄正坐在军衙后堂的小厅之中。
面前的烛火跳跃着,照着桌上的几叠小菜,一罐小米粥以及一盘热腾腾的煎的两面金黄的炊饼。
桌旁站着朱清仪的婢女彩云,正是她奉了朱清仪之命,将这份晚饭送到军衙的。
“哎呀,这可怎么当得起,郡主也太客气了。彩云姑娘,请你转达我的谢意。告诉你家郡主,我太高兴了。”张延龄嗅着食物的香气,双目放光道。
“张侯爷,谢什么?我家郡主得知你午后才入睡,心里担心你的伤势。这不,知道你定会睡到晚上,这才命小婢送来这饭食。这可是咱们宁夏城有名的吃食,粟米粥配牛肉饼,滋味美的很。不知道合不合侯爷的胃口。侯爷尝尝看。”彩云笑盈盈的道。
张延龄早就食指大动了。粥和面饼的香味已经勾的他肚子咕咕的叫,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吃了。
这是朱清仪命人送来的晚饭。得知张延龄熬了一夜直到午后才歇息的事情,朱清仪便在傍晚时分命人用食盒送来了这份晚饭。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延龄笑道。
彩云抿嘴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
张延龄愣了愣,抬头看了彩云一眼。彩云不以为意,上前来拿着小碗替张延龄从瓦罐里盛了一碗金黄的粥放在张延龄面前。
“侯爷就着这小米粥吃饼。这罐粥,里边可是有枸杞党参红枣这些东西一起炖的。是我家郡主亲自炖的,给侯爷补身子的呢。”彩云笑道。
张延龄心中感激,用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粥绵软细腻,甘甜香糯,滋味甚是可口,不禁大赞了一声好吃。
接着,又拿了一只牛肉饼大大的咬了一口,更是松软可口,滋味鲜美。于是又大赞了一声好吃。
这一开吃,便停不下来了。一口粥一口饼,是不是来写美味的小菜,不到一会功夫,五只牛肉饼,一大罐子粥,全部吃的干干净净。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这是我这段时间来,吃的最香甜的一餐了。”张延龄吃的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赞道。
彩云咯咯的笑道:“侯爷吃的满意就好。那么彩云便收拾东西回去了。话说,侯爷还想吃么?想吃的话,明早我再送来。”
张延龄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叫你们来回跑。”
彩云笑道:“那不如侯爷住到咱家府里去不就得了?也省的来回跑。想吃什么,随时可以做。这衙门里也没什么好的。侯爷干什么要住在这里?”
张延龄笑道:“彩云姑娘,不是我不想住在庆王府。只是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彩云皱眉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之前侯爷不是都躲在我家郡主房间里好几天么?怎地现在说不方便了?”
张延龄一时无语,想了想问道:“是你家郡主的意思,要我搬到庆王府去住么?”
彩云摇头道:“那倒不是,是我说的。郡主她也应该不会反对吧。”
张延龄垂头想了想道:“再说吧,这几日我很忙,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置。替我跟郡主道声谢,过几日我去看她。”
彩云皱眉半晌,叹了口气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来时,郡主说要我不要提让你搬去王府的事,侯爷也没有去的意思。你们到底怎么了?”
张延龄听着她的话,愣了愣,轻轻的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外边传来仇钺的说话声。
“侯爷醒了么?”
外边的亲卫回答:“醒了,在用饭。仇将军有事么?”
张延龄大声道:“仇将军么?请进来说话。”
彩云叹了口气,快速收拾碗筷放入食盒,行了个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