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枫一边监察着工期,一边关注着宇文晔的伤势,还要处理那些前赴后继杀到王府的杀手,一时间忙得晕头转向。
也不知是玉衡子的药有神效,还是宇文晔身体底子好,苏慕枫设的机关还未完工,宇文晔便能下床行走了。
苏慕枫一连两日没有去东苑见宇文晔,思妻心切的定王便拖着病体自己找上门了。
“王爷伤未痊愈,到这地方来作甚?若是磕着碰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病床上待着无聊,来寻王妃解闷。”
苏慕枫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已经两日未去过东苑了。
“这府中的机关即将完工,因而须得多费心思,完工之后王爷便能见识其厉害了。”
苏慕枫眉飞色舞的为宇文晔讲述此处机关的构造及运作原理。
宇文晔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苏慕枫——虽是暮秋时节,但鼻尖却渗着细小的汗珠,平素一丝不苟的发髻略显凌乱,发丝垂在鬓旁而不自知,不由心中一动,轻柔的捏起那一缕发丝,替其挽在耳后,柔声道了句“辛苦王妃了,”顺势将人捞进了怀中。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苏慕枫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所措,虽说经过这数月的相处,与宇文晔已经相当熟悉,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苏慕枫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由想要挣开。
“王妃别动,要碰着伤口了,只抱一小会儿,好吗?”
宇文晔圈在苏慕枫腰上的手紧了紧,两人之间便没有一点空隙了,苏慕枫怕宇文晔刚长好的伤口裂开不敢再挣扎,又不愿让这满园的工匠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只得把头埋进了宇文晔的肩窝。
“王爷,有贵客到访!”
年逾近六十的齐福一路小跑的来找宇文晔,看齐福总管这匆忙的样子,想必这访客来头不小。
宇文晔放开了怀抱,却仍是牵着苏慕枫不肯放手。
“王妃,同本王一道去见见这位贵客吧。”
苏慕枫想,定王府的贵客,又能让见惯风浪的总管齐福着急忙慌的亲自前来通传的,想必除了皇帝也不会有别人了。
皇帝,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拥有无上的权利亦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从来只从别人口中听说的皇帝,苏慕枫还是抱有好奇心的。
二哥口中的皇帝,知进退,有权谋,年少有为,勤政爱民;公主口中的皇帝,温厚仁善,乃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定王口中的皇帝,重情义,肯隐忍,值得信赖。而从此前定王回朝后,皇帝与太皇太后那一次朝堂交锋来看,苏慕枫也认定这位与他二哥同岁的皇帝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见过皇上。”
苏慕枫按礼仪正经的给宇文煊行了礼,宇文晔却是在一旁纹丝未动。
“王妃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宇文煊赶忙扶起了苏慕枫,往其腰间瞥了一眼,却并没见到预想之物——千机尺。
宇文煊从宇文烟那听说了定王遇刺受伤一事,便立即出宫来王府探望,宇文烟自然是从苏慕柏那得到的消息,而苏慕柏显然是从苏慕柳那知晓的,因而消息传到皇帝那时,定王的伤已见好转。
“朕听闻定王受伤了,特意前来看望,如今看来王爷的伤应当无碍了吧。”
“宇文煊,你是来看看本王死了没有吧?怎的在王妃面前便换了张面孔。”
宇文晔一开口便将苏慕枫惊了一身冷汗,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