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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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睡呢。”明楼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你最近总是回来得很晚。”

    “期末建筑狗,哪里还能有个人样?”阿诚揉了揉耳朵,感觉已经要被冻僵了,“我明天带个铺盖去,直接睡在studio好了——家里还有吃的东西么?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他冻得像一条小狗,可怜巴巴的,全身上下唯一的暖意全在一双眼睛里。

    “我留了点粥,隔热水放着,应该还温的。”

    阿诚欢天喜地地跑进厨房去,从热水里捞出那个碗,果然还是温的。他也不坐下吃,就端着碗靠着墙站着,一边吃一边道:“大哥,你怎么还不去休息?论文赶不完啊?”

    “写完了。”

    “厉害。”阿诚冲他树了个大拇指,“我在学校,如果像你这么游刃有余就好了。”

    “那得看你用几分心。”

    阿诚晓得他又要耳提面命,闷头喝粥,耳朵里听他说:“心思都要放在学习上,旁的事情,不要分心。”

    “恩,我明白。”阿诚抬起头来看他,黑眼睛亮亮的,叫明楼忽然心烦意乱,又道:“睡什么studio,你们建筑学院的都睡那里?”

    “好几个同学几天都没回家了。你没瞧见他们的胡子,跟头发一样长。”

    “平日里不用心,这时候就知道要吃苦了。”

    “哪里有不用心,是tutor找事情。我算是运气好的了——我一同学,他那叫惨,期中的时候tutor说行,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前几天说他这个又不行了,他法语不好,吵不过人家,只好从头做起来,简直要了命。”

    “哪个同学?”明楼望了他一眼。

    “魏大江呀,不然那还有谁这么窝囊。”

    这个人明楼是有印象的。东北人,长得五大三粗,炖得一手好蘑菇。法语说得极有特色。为人豪爽,什么都“很好”(très bien),但因为发不出小舌音,遂以“贼bien”代替,在留法的华人圈风行一时。

    “你也不帮帮他?”明楼笑了。

    “帮他了呀。”阿诚道,“我下午还和他去买新板子。学校门口那家店一到期末都涨价了,就是宰我们这群穷学生——如果混不下去了,我也跑到学校门口开店去。”

    明楼松了一口气,笑道:“好的呀,我出钱入股,记得分成给我。”

    转眼到了学期末圣诞,交了作业的阿诚一身轻松。魏大江请他喝酒,感谢最后拔刀相助。两人勾肩搭背地跑到魏大江租的地方,因为经济拮据,他们八个人租了一间,局促得站不下脚。都是东北人,有些念书有些已经做工了。

    大家都十分好客,拉着他要吃饭,阿诚拗不过,坐下又一起喝了点酒。穷学生们吃饭喝酒,最后很少有兴尽而归的,不由自主地悲伤起来。一为生计,二为家乡。他们很久没收到家里的消息了,有些连钱也断了。大江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最后摸着酒瓶子流眼泪,说起这酒是哥哥给带的。

    “你哥还在东北?”

    “锦州。”大江叹了一口气,“我好久没他消息了。”

    “会有消息的。”阿诚忽然想起明楼来,“我当回去了,我哥哥还在等我。”

    一番挽留,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他拿雪在两颊扑了扑,清醒许多。进门的时候明楼正在客厅收拾一棵圣诞树。其实也不算圣诞树,是他前几天搬回来的一盆金桔。他买了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