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上一两个镇里人来帮忙,现在的农场都机械化啦。”兰斯潦草地把一只洗干净的盘子放在沥水架上,颇为无奈地耸耸肩,接着开始洗下一只,“是的,一年里的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那可真是够孤单的。农场的工作忙吗?”
“有一些吧,不过我还能应付。”叶群打量着他的体格,兰斯在洗碗前脱掉了外套,仅穿着一件贴身的t恤,结实而漂亮的肌肉线条在布料下展现。结合他的身高,这个热心的大个子的确不是在托大。
兰斯洗好了餐具,擦擦手坐到他身边:“来聊聊你吧,背包客,”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你出来多久了?”
“半年。”叶群回答道。
兰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非常瘦削的中国男人已经独自旅行了半年,他曾经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背包客,他了解这很需要毅力和体能。
在兰斯的要求下,叶群开始讲述他由从西藏进入尼泊尔开始的旅程,他搭车或者坐飞机,先后游历了阿萨拜疆和格鲁吉亚,从土耳其进入欧洲,在西欧停留了一段时间,两个礼拜前从德国起飞到纽约,在美国的领土上一路西行。
他们又交谈了一阵,关于农场,还有旅途和生命的意义。叶群谨慎地避开一些隐私问题,他知道欧美人很介意这个,虽然他很好奇兰斯为什么会独自经营这座农场,他的家人在哪里,而且他从兰斯的谈吐中可以看出,他懂得很多,经历一定也很丰富,绝不只是个简单的乡巴佬。
话题最后转向哲学,时针也指向了九点,兰斯察觉到叶群体力不支,提议他们现在都各自回房间去睡觉。
叶群很感复杂地接过水杯,说:“谢谢你。”他想到他在借宿的人家里生了病,主人还在尽职尽责地照顾他,就感动又愧疚,他不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但他太虚弱了,只能躺在床上接受这个善良大个子的照顾。他向来注重锻炼,身体素质很好,上一次发烧可能是在二十年前了,叶群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床头柜上放着几个药瓶,兰斯体贴地要为他拧开倒出药片,叶群阻止了他:“呃…我有些药物过敏。我自己带了药。”
他头晕眼花看不清兰斯拿来的药瓶上写着什么,但他确定他不能随便吃别的药,普通的药物对他可能不仅没效,还会引起排异反应。
兰斯点点头:“在哪里?我帮你拿来吧。”
“在我包里内层第二格。谢谢。”
“是这个吗?”兰斯拎起一个药箱,满脸疑惑地说,“你随身带着这么多药,好夸张。”
叶群一边打开箱子挑选他需要的药瓶,一边回答说:“呃,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徒步旅行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有点记不清现在能吃什么药,于是打开手机备忘录看了看。
“我了解。”兰斯看着他吃完药,接过他的杯子,“我再去给你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