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去抱了他一会,低下头把脸贴在列奈颈侧。列奈勉强压制住自己闪避的动作,在他背上拍了拍。
“没有。”彼得放开他,抬头笑了笑。
列奈观察到他脸上沉重的神色略微散去了一些,笑着顺了一把他的卷发。
“本现在没事。”列奈说,牵住他的手晃了一下,“生活有时会给我们一些告诫,我们总是得倾听。——下一次遇到抢劫,你会记得阻止了吧?”
“当然。”彼得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发誓。”
“那这就够了。”列奈一锤定音。他笑起来的样子未免太讨人喜欢了,英俊到闪闪发光的地步,让人忘记一切坏事。
此时他们俩正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这条路彼得实在已经走过很多遍了,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和列奈一起走的时候总觉得路边的风景都新奇得让人流连忘返。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
列奈没有问他怎么了,默默地也叹了口气。
不同于彼得,他是知道自己叹气的缘由的。
自从他第一次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能力,他就意识到一种将他与人群隔离的,无法抵抗的力量。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每一次他因彼得感到莫大的幸运和喜悦时,列奈都不由自主地去想这种幸运的时限。他知道所有他的幸运都是有时限的,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开始不愿面对这一点。
如何面对呢?列奈转过脸,可以看到彼得深棕色的卷发上铺满朝阳那种流淌的金红色。列奈闭上眼睛都记得他左边脸颊上那颗很小的雀斑,在一个个夜晚里清晰得让人感到畏惧。他想起彼得的频率已经高到让他自己感到慌张的程度了。列奈甚至难以回忆起在不认识彼得的日子里那些想他的时间是用什么填满的。
但这种种忧虑他都说不出口,终于只能叹气。
那天的化学课上,彼得和列奈戴着护目镜和口罩,面对一个小小的锥形瓶严阵以待。
“这回一定能成功了,”彼得说,双眼盯着那个被翻滚的泡沫覆盖住,看不清内容的瓶子,“产生了泡沫,我们预言过这个——”
“泡沫里有纤维状物质,”列奈透过护目镜仔细观察,想用手里的玻璃棒蘸取一点出来测ph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能把你的玻璃棒递给我吗?”
彼得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直接伸手将摆在自己桌面上的玻璃棒伸进锥形瓶里蘸了蘸,拿出来点在试纸上。他们总是能心有灵犀。
“弱酸性。”彼得说,“等等——”
他惊喜地抬起头来,把试纸推到列奈那边:“成丝了!”
列奈观察了一下锥形瓶,笑着在纸上的最后一行实验数据上打了个钩,“虽然我总是夸你,但我现在不得不也夸一下自己了——我怎么找到你这样的天才的?”
彼得被他说得笑起来,冲列奈举起手,列奈迟疑了一下,捧场地同他轻轻击掌。
“我觉得我们甚至应该为此得个奖。”彼得轻快地说,俯身谨慎地把锥形瓶里的液体转移到试剂瓶里,盖上玻璃塞,“克利斯朵-帕克奖,听起来还不错。”
列奈笑出了声,边和彼得一起往实验室外走边脱下自己的实验服,“帕克-克利斯朵奖吧,pcp,听起来比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