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露出半边消瘦的脸颊。
“最近那里不太太平,你知道吗?”库珀观察他的表情,“一小时前,皇后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不明生物,对那里的居民造成了威胁。”
他看见列奈垂下了眼睫,阳光在他的颧骨上投下浓黑的,睫羽的阴影。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列奈说,“我……我会关注的。”
“你这是怎么了?”梅揪心地捧着彼得的脸,“谁干的?”
彼得尴尬地扭过脸,用没有瘀痕的部分对着梅,“没有谁。我就是……撞了一下电线杆。”他尝试着转移话题,“本叔怎么样了?他的伤口还是得养着——”
“撞电线杆?”梅怀疑地盯着他,转回去煎她的肉饼,“你……你最近真的不太好。”
“是因为列奈吗?”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这两个月……都没有见过他。”
“他……他家里有事。”彼得说,抿了一下嘴唇,垂下眼睛。
“学校也不去。”梅叹了口气,忧虑地说,“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没有联系你吗?你们这么要好。”
彼得说不出话来,微微摇了摇头。
“他很喜欢你,”梅絮絮叨叨地说,“俄罗斯有一句很老的谚语说‘唯有爱与恐惧无可隐藏’……这是看得出的。他看你的样子像是在读最爱的那本书。”她开玩笑说,“要不是列奈是男孩子,我一定以为你们在一起了——会结婚的那一种。”
“我们……我们没有。”彼得干涩地说,他感到喉咙里苦得发疼,“他没有联系我。也许你看错了。”
梅感到他为此难过,转过脸来温柔地说:“不会的。我从不错看。列奈没有联系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也许明天他就会出现了。”梅故意轻快地说,“你甚至还来得及给他过生日。”
彼得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问:“本今天又去做工了吗?他身体怎么样?”
“没有。”说到这个,梅微笑起来,“我们最近运气不错。本退休前的上司忽然找上门说要给他发退休工资,每个月三千刀;之前做工的公司也说要发抚恤金,今天刚去领了五千美元。”
“要是能联系到列奈就好了,”梅遗憾地说,“本受伤的那天他帮了大忙!我们本该留他吃个晚饭什么的。”
彼得略微松了口气。“那就好。”他低声说,“我……我回房了。竞赛作业还没有写。”
他当然不是回房写作业。说实在的,他的作业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写了。彼得回到房里锁上门,把书包里的红蓝色紧身衣藏进了衣柜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也就是梅会相信这是在电线杆上撞的了。他从桌边拿出医药箱,用喷雾和冰袋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沮丧地倒在床上。
他讨厌冰袋。冰袋总能让他想起自己曾经被储物柜的柜门在脑袋上撞了个包。
而那个时候列奈还坐在他身边,会一整节课抬着右手把冰袋摁在他脑袋上,然后用左手写字。他看着列奈的左手字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下课时的潇洒漂亮,教室顶上的风扇转个不停,风把列奈柔软的黑色卷发吹到额头上,他就皱起眉头向上看一眼,把它吹开。
彼得不知道一切是怎么了,他好像被蒙在鼓里,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列奈走得太突然了。
他不知道。也许是他做错了什么,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