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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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唯有在这石榴坊中与绯月缠绵时,方觉得好些。而今绯月居然平白失踪了,秦骏只觉那妈妈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把生了锈的铁锯一般,在他脑子里推来拉去,半分忍耐不得,一脚将她踹远。

    “找,全都去给我找!若是找不到绯月,我就把你们全都沉到那湖里去喂鱼!”秦骏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忽然暴起,伸手抓住哪个算哪个,只要抓到手便不问青红皂白的狠踢狠打一番。那秦骏本就是个武人,而被他所抓之人哪里敢反抗,只大声哭叫着,又引来秦骏更重的暴打。

    “殿下,当心气大伤身呀,”结实如铁钳般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秦骏的臂膀,迫使他停下了动作:“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殿下何旭生这么大的气。”

    “哼!”秦骏回头,用已显出血丝的双眼瞪了赵擎烽一下,而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赵擎烽望着秦骏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酒樽举了起来,仿佛是在为他送别。

    “想不到,这药居然如此的管用。”秦浣背着手,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我原以为还需再等些时日呢。”

    赵擎烽一见他来了,忙把手中的酒樽扔到一边,坐直了身子,将桌上辅酒的果子端到秦浣的面前来:“殿下来了,尝尝这边的果子吧,那管事的说了,这是今儿早上刚从城外送进来的,可新鲜这呢。”

    秦浣笑吟吟地看着他,随手捻了一个放到口中,轻轻一咬:“果然新鲜,这鲜果陪新酒,你倒是真有口服。”

    赵擎烽尴尬的咳了两声,将那果盘也扔到一边去,起身拉着秦浣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去:“今日天色还早,闷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可玩的,我带殿下出去转转!”

    秦浣无奈,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任由他带着自己从石榴坊的侧门中溜了出去。

    夜幕将临,却还未到那真正上灯的时候,街巷中也还未有多少夜游的闲人。赵擎烽的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牵着秦浣的手,向那更为偏僻无人的小巷中走去。

    秋冬的时节里,天色暗的总是分外的快,前方的巷子也越来越窄,秦浣几乎要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可眼前的景象,却越发熟悉了起来,他……知道烛华要带他去哪里了。

    “殿下,在这里等我一下。”赵擎烽对他笑笑,快步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吹燃一寸火苗,执着它向那墙边走去。

    青灰色的石砖前,朴素无华的房檐下,一盏盏残破的旧灯笼被赵擎烽一一点燃。

    秦浣不禁也向前走去,那团团光晕间,他恍若看到了十六年前的赵擎烽,同一处同一时,意气风发的青年满心欢喜的执着火折,将这窄巷两侧簇新的灯笼一一点燃,而这灯笼的尽头,便是他为他在宫外准备的……家。

    那时的秦浣总是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但即便不言,赵擎烽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他对宫中斗争的厌恶于对天家亲情的失望。故而便费劲了心思,为秦浣在宫外准备了这处平凡的居所。秦浣自然十分喜欢,却碍着那是东宫的身份,轻易不将心事外显,只每隔上几月,才与赵擎烽来次偷得半日闲。可便是这些个屈指可数的半日,也是他们回忆中最为亲密闲适的时刻。

    “殿下?”赵擎烽一转头,便看到秦浣已走到了他的身后,正伸着手替他将面前的灯笼扶正。

    秦浣在灯下浅浅的笑了笑,垂下手勾住赵擎烽-